群可爱的村民,遇到老李的鼎力帮助,这不就是一种幸运吗?
“这里之前堆的都是废料,我全部拉后山埋了,这里之前瓷砖碎了,全部都换的新的......”,老李乐此不疲介绍着施工中的种种,每说一项,孙梦都微笑着点点头。
“林科长可没少来啊,你不在的时候,每天都过来待个大半天,有不少难题都是他帮着给解决的,你可不能不领情,有空的时候去谢谢人家”,老李显然把自己与孙梦绑定在一起,一副自己人的口吻在谈论林墨。
“当然,之前我在的时候,他就没少帮忙”,孙梦若有所思的努努嘴,“对了,李叔,之前林墨说起的渔船在哪里?”
“去看看?没多远,就在村子后面的空地停放着,破破烂烂的,多少年无人问津了,但是老船木还是结实,耐得住风吹日晒”,老李比划着,指着村后的方向。
两个人一边说着一边就找到那些老渔船,孙梦转着圈看了又看,“这些船都是无主的吗?挪走的话,需不需要找主人沟通下?”
“嗨,多少年了,哪条船是谁家的都没人知道,我家也有一条船,我自己都分不清是哪一个,你跟村长说一声就行,就说挪我家那条,谁也挑不出理来”,老李总有很简单直接的方式来处理问题,没有弯弯绕绕,但不失为良策。
安排好后,老李张罗着村里的壮劳力把孙梦选定的渔船挪到了小院,按着孙梦的要求,斜着摆放好,船身刷了明蓝色的油漆,船头用土方垫起,一副要扬帆起航的样子。
忙活了大半天,孙梦打算回去休息了,老李快步跟上来,笑嘻嘻的问孙梦,“那天开业?以后是不是该叫孙总了啊?孙总,你看我以后干点啥?”
孙梦被问的忍俊不禁,“放心吧李叔,我可不是过河拆桥的人,再说了,这民宿也离不开你啊!”
孙梦一席话,老李像吃了一剂定心丸,吆喝工人干活的声音都提高了一个分贝。在孙梦多年以后叱咤风云的岁月里,靠着自己的诚实可靠,老李也成为最为受益的人之一,人生也被贴上了大器晚成的标签。
村委会依旧冷冷清清,路过会议室,林墨依旧坐在那个位置看书,面前放着一杯热腾腾的茶水,看到孙梦,林墨微微一笑。
孙梦想起第一次聊天的场景,一样的位置,一样的阳光,心里想着这林墨真是简单又自律。
想起老李的嘱咐,孙梦走进会议室,面对着林墨坐下来,“林科长,我不在这段时间,真的很感谢你”,孙梦讲的真诚,但并没有添油加醋的恭维。
林墨微笑着,“应该的,本来我也是带着任务来的”,然后指指孙梦的肚子,“这椅子会不会太凉?屋里也没个座垫。”
孙梦心里暖暖的,学识真的能让人变得温柔吧,月经沧桑、礼义修身之后,一个人便会体贴温软起来。
孙梦不好意思的自嘲了一下,“哪有那么娇贵,说起来还要感谢你,那次捎我去县里,体检之后我才知道怀孕了,之前还以为是胃病。”
“凡事都有第一次嘛,我家孩子出生时,也是拖了好久才知道怀孕,我那会儿还以为前妻要减肥,整天没食欲,想想还真挺危险”,林墨就是这样一个人,总能用三言两语化解别人的尴尬,自黑自嘲或者稍作解释就能让氛围轻快起来,“那...,怎么这种时候一个人跑到这么偏远的地方?”
上海的生活条件、医疗水平当然是不二选择,任谁也不会无缘无故大着肚子跑到个山村来。
“前...前夫.....总之乱糟糟的,我也不想再面对旧人旧事,跑周村来躲躲清闲”,孙梦尽量委婉的解释着,于磊的事,长篇累牍、不提也罢。
倒是林墨,听到前夫的字眼,表情缓和了很多,轻轻推了推自己的眼镜。
“周村倒真是世外桃源,人好、风景也好”,那个话题显然没必要再继续追问了,对方是不愿提及的,通常就是林墨极力避开的话题。
“也是姻缘巧合,那时候真的很茫然,天大地大、但不知道该去哪里,后来想起老李曾塞给自己一个小册子,很多照片都引人入胜,时间久了在脑海里都成了画面”,想起突然来周村的决定,时至今日,孙梦依然觉得像梦一般,“也可能受我爸的影响,加上大学时常去乡村采风,不知不觉就爱上了乡村的静谧自然。”
这样,心中的疑团就烟消云散了,气氛越来越轻快,林墨甚至觉得好久都没那么开心过。
“这山上竟然还有座庙,前段时间我去过,有个叫归虚的道长,游学半生、谈吐不凡,还真是读万卷书不如行千里路”,林墨指着山的方向,与孙梦分享着自己的小快乐。
说起归虚,孙梦不由想起那天的机缘,想起道长关于种瓜得瓜种豆得豆的因果论,“那个道长还真是深不可测,我之前无意碰到过,我不懂修行的事,但我觉得他参透了人生。最好的修行、也许就是阅历吧!”孙梦感叹了几句。
林墨翻翻书,从里面抽出一张泛黄的纸递给孙梦,纸张粗糙但字体遒劲有力,上面是一首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