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严小姐,今日就到此为止吧。”
江七玄一连下了数局,无一败绩。最主要的原因是,太阳要下山了。
严清韵放下手中的棋子,意犹未尽道:“江公子棋艺高超,与你对弈我受益良多。”
“严小姐谬赞了,若有机会来日再战吧。”江七玄点头,随后起身走出了烂柯馆。
严清韵眼见着对方离开,却又心潮一动,起身追上前去。
“明日再……”
可惜空荡荡的街道,已经没有了那身着一袭白袍的男人。
怅然若失。
江七玄脚步飞快,回到了宅子时,恰好看到了凌河守在了门口。
“等了许久了吧?”
凌河立即从一个石墩子上站了起来,双手无措地在身上擦了擦,老实说道:
“没有没有,我也才刚来。”
江七玄微微一笑,“还没吃吧,走带你喝酒去。”
凌河原以为只是随意找个酒楼解决一顿,结果江七玄竟然又将他拉到了天仙楼。
“这……”望着面前莺歌燕舞的天仙楼,凌河陷入了为难。
江七玄回头看了他一眼,“怎么,不会是害羞了吧?你不去,我可一个人去了啊。”
犹豫了许久,凌河还是跟上了步伐。
江七玄一踏入天仙楼,那老鸨就像是见了兔子的狼两眼放光迎了上来。
那两座已经略有下垂的峰峦,紧紧贴在江七玄的手臂上,嬉笑艳艳,“公子啊,一日不见如隔三秋啊!”
江七玄低头瞥了对方一眼,一切尽收眼底,故意退让了一步,“别靠近我,我晕胸。”
随后又明知故问道:“我俩之间有过一日吗?”
纵是红尘帐里摸爬滚打了十多年的老鸨,也是被对方这欲拒还迎的手段和戏谑语气搞得心生荡漾,身子贴得更紧了几分。
“公子若是不介意,这一日之缘,我自是万般情愿的呢。”
江七玄摇摇头,讪讪一笑,“好了老妈妈,你的手段我怕是经受不住,也不跟你开玩笑了,请问今日莺莺姑娘是否有空?”
“死鬼!”老鸨怨怼地白了江七玄一眼,随后挪着身子,朝红布里面轻喊道,“莺莺,那位公子又来找你了。”
红布内传出了莺莺清脆悦耳的声音,“让他进来便是。”
江七玄塞了一块灵石到老鸨的身上,又看了一眼凌河,“好好招待一下我这小兄弟。”
“公子就放一百个心吧。”老鸨心花怒放,捂着胸口频频点头。
秘师二十岁前的完璧之身关乎一身阳气的充沛所以至关重要,除非是修炼炉鼎之术的邪修,否则没人傻到拿自己前途开玩笑。
这也是秘师向来性情淡泊,天仙楼这种风流帐少见秘师的原因。
江七玄相信凌河自己能够拿定主意。
进了雅室内,莺莺与江七玄依旧隔着一片薄薄的红艳帷幕,一个令人软酥酥的声音开了口。
“公子贵姓?”
“江九玄。”
作为高级风雅之地,大多数青楼女子的文学造诣都比较高,她们不仅精通琴棋书画,还与这些高雅文人或富贵子弟们趣味相投,无形之中也创作出过很多经典之作。
莺莺作为天仙楼的花魁,自是造诣极高的,甚至于是闻名在外的清倌。
所谓清倌即是只卖艺,不卖身的欢场女子。 清丽脱俗的外表下,会读书写字,也会吟诗作画。
当然毕竟是青楼中的清倌,才华只是覆盖于欲望之上的一层薄纱,一旦真正勾起了买主的兴趣,也便不再具有存在的价值。
有钱能使鬼推磨,这句话可不仅仅是说说而已。
只不过莺莺如今的价位之高,至今还未有人能够让她舍了才艺而卖身。
“江公子是要听曲还是……”
“听闻莺莺姑娘善吹箫,我自认脱不了俗,自然是要见识一番的。”
“那就一曲《碧涧流泉》送给江公子吧。”莺莺明白了江七玄的意思,只见帷幕之后的人儿,将玉萧按在了唇边,歌声此起彼伏荡漾而来。
悠扬的萧声若泉水石缝淅淅沥沥,绵延不绝又仿佛天边白云缠绕身边,江七玄情不自禁便闭上了双眼,指尖随节奏敲击手背……
一曲终了,江七玄意犹未尽。
莺莺却淡淡道:“我见江公子沉醉痴迷,是否是听出了此曲中的深意?”
“自然……”江七玄依旧闭着眼。
莺莺眸子中光芒一闪,“那请问……”
“不曾听出。”
江七玄自认学的东西不少,但对于音律一事向来是五音不全,只觉得好听依旧是稀罕了,哪里懂什么内涵。
大失所望的莺莺心底一阵冷笑,暗骂一句,“终究是个蛮子。”
这时江七玄起身了,说道:
“人有三急,莺莺姑娘我暂时先撤了,稍后再来寻你听曲。”
莺莺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