般盛大阵势,他很是好奇。
这沈家太翁似乎有两个亲生儿子,却各属正外室夫人,堂族的子嗣分列站在另一侧,他们的身后各自站着自己的子嗣。
无名瞧了半天,偏偏看不见沈知遇。
这日似乎是有什么要事发生,太翁竟将沈家全族聚集于此,尤其是孙辈按顺序进入将军祠堂之中,不知在做些什么。
无名看见紫衣少年愤愤然从祠堂走出,不停甩袖,嘴里骂着污言秽语。
“沈逸舟!你那嘴里不干不净说什么呢!”另一堂族子弟冲他喝道,“自己没什么本事,还怪……”
还不等那胖墩少年说完,沈逸舟不知用了什么暗器直接击中他的嘴里,让他险些卡住喉咙窒息而死。
“住手!逸舟!不得对堂弟无礼!”
站在半台之上讲话的男子便是沈逸舟之父,沈思,亦是太翁沈晏的嫡长子。
沈逸舟冷哼着,冲那人白眼一翻,傲慢走过。
沈家孙辈所有人都进了祠堂,但却无一人能通过长枪择主的试炼。
说来也怪,自从沈晏之后便再无人能拿起“弑神”,也就是沈家代代相传的那杆红缨长枪。
太翁沈晏见无一人能被“弑神”选中,不禁叹了口气,走至祠门外,微感失落道:“难道,我沈家竟无一人……”
说至于此,他似乎想到了一个人,惊诧地望着沈思问道:“霜儿的那个儿子,叫什么来着……他此刻在哪里?”
听到太翁这话,沈思与沈逸舟如临大敌,就像从头到脚被淋了一盆冰水一般,暗中互相瞥了一眼。
沈思面露尬色,吞吞吐吐道:“爹,他一个外姓庶子,更何况现在还是个孩童又怎能……”
“住嘴!”沈晏捶了捶拄杖,愤然道:“霜儿是你的亲妹妹,他的儿子就是你的亲外甥!去,把他叫来,他叫什么?”
“他没名字,大家都叫他庶……”沈逸舟身旁的弟弟刚想说些什么,被他投去一记狠厉的眼刀,便不敢再多说什么。
无奈之下,沈思只好派手下去将沈知遇带来。
无名不知说些什么,心情复杂无比,伴随着头脑中的阵阵剧痛,他感觉眼前的画面开始出现重影。
沈知遇换上了一件白色薄衫,显然是被人刻意梳洗一番,将身上所有的伤痕恰到好处的遮掩住,不宜令人察觉。
无名这下便看他看得更清楚了些,被梳洗了一番的沈知遇竟与方才判若两人。只见他黑眸锐利,高马尾束发使整个人挺拔很多,削薄轻抿的唇,轮廓棱角渐渐分明,宛若寒夜中的孤鹰。
不光是沈晏,在场所有人的视线都锁定在这位男童的身上,明明只是六岁左右的男童,却生得这般晔丽,宛若俊朗少年模样。
沈逸舟一时竟盯他盯地出了神,过了会才反应过来,连忙上前死死攥住他的手,装出一副亲昵的模样道:“阿庶啊,你上哪儿去了,真叫哥哥好找,快,太翁找你呢。”
沈知遇被他的手用力锁住,丝毫无法动弹,只好被他拉过去。
这是第一次,估计也是最后一次,沈逸舟拉他的手。
无名心道:这沈逸舟好生阴险,在外人面前装出一副模样,生怕别人看不出他的心思似的。
只见沈知遇被沈晏唤去,本以为又会被暴打一顿,不曾想竟被他温柔地握住手。
沈晏眼眶泛红,鼻腔酸涩,感觉眼底一阵滚烫似有热泪要夺目而出。
“孩子,你受苦了。”沈晏早就注意到他,骨骼纤细,瘦弱不堪,明显很久没有吃饱穿暖过,长长叹了一口气道:“你娘走的早,我将你托付给你的舅舅,也就是现任沈家家主,希望他能待你好些……他向我保证过,一定会抚养你长大成人……”
一听此话,沈知遇神色复杂,心中更加坚定了一个信念:这沈家,他一定要逃。太翁年事已高,不可能永远保他不死,沈思阴毒狡诈,他那个儿子与他如出一辙,可以说得上是有过之而无不及。
但他不希望沈晏为自己太过忧心,应了一声。
“好孩子,你去试试吧。”说罢,沈晏便微微侧身,只见他的身后的供台上放置着一杆红缨长枪。
沈晏将他领了过去,由于他身子不高够不到,便只得再给他加个矮凳。
“此枪名为弑神,曾是先祖的武器,后来成为我沈氏的传家之宝……弑神灵性极高,自行择主,就是他所选中的人才能使用,若是不被选中,就像你的哥哥们一样被灼伤,甚至会出现性命之忧。”
本想试一试的沈知遇突然顿住了意欲抬起的手,连沈家的子孙都不被选中,他不过是沈家小姐与下人所生上不了台面的庶子,又怎会……
见他迟疑不肯,沈晏直接将他的手拉住往弑神上放。
无名光是旁观看着都感到紧张万分,更何况门外等着看他好戏的人更是好奇无比。
尤其是沈思与沈逸舟二人,他们更是等着瞧沈知遇的笑话,若是被弑神拒绝,说不定太翁一怒之下再将他逐出沈氏族门,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