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名,你怎么了?”
被他这么一问,无名回过神来,见对方目前并未表现得过于异常,看来……还是先保持之前与昭隐相处时的态度吧。
他轻轻叹了一口气,说道:“殿下,你直接将他杀了,那我们更是找不到一点线索了。”
谁知昭隐浅笑一声,望着他缓缓道:“既然他孤身出现在此,显然已经成为了罗刹的一枚弃子,更何况……”
无名不禁微微蹙眉,满眼不解地望着他。
“罗刹就快与我们见面了,你说对吗。”
话是如此,不过他这般杀伐决绝,着实令无名感到有些毛骨悚然,昭隐这样的举措让事情毫无回旋的余地,甚至越来越糟。
不过目前可以确定的是,恶灵簿封印损毁与阴司邈脱不了关系,甚至可以说他是故意引无名入圈套的关键人物。
只是不知,他与罗刹暗通款曲之事是否得到天君的授意,若是他自行抉择倒也罢了,倘若得到天君的旨意……事情好像更加复杂了。
难道,天君想借罗刹之手除掉昭隐?可是这是为何?昭隐不是天君面前的红人吗、被他这般器重,结果还要暗中除掉他?
想至此处,无名感到心情复杂无比,不知应该说些什么为好,他不禁回忆起当日钟觉浅对他说的那句“眼见不一定为实”。
是啊,眼见不为实,但是真相究竟是什么?
眼下之地更是疑云重重,这些神官都是什么人,他们显然被变成了无法破解法术的石像,还被人秘密关押在此。此外,还会不会有关押于别处的神像也尚未可知。
无名留意到一处异样,随即走去查看。他错愕地拾起散落在地上的一块碎白布,陷入沉思。
这半块白布很眼熟……像极了从花影衣上取下的样子。
难道……花影也在这里?
他惊愕地抬头,望向四周细细观察着,但前方除了陈列的神官石像,他看不见其他人。
此刻昭隐正一脚踹开石门,只见石门直接重重倒了下去。无名见状只好先将白布收好,快速跟了过去。
恍惚之间,无名的视线扫过一道白影,从昭隐的模样瞬间变成一个冷酷无情的成年男子。当他再一眨眼,便什么都瞧不见了。
不会是他的精神压力太大,出现了幻觉吧。无名顿时感到一阵语塞,真真假假,他竟无从辨别。
……
无名与昭隐回到鬼界大殿,与他们所料想的不同,此处并未经历过任何乱斗、更没有留下任何痕迹,一切都再自然不过。
“殿下,阴司邈是怎么暴露出来的?还有,为何他方才会说殿下竟追踪他至此……”无名思忖良久,不禁疑道。
昭隐轻闭了一眼,似乎同样在觉察着什么蛛丝马迹。
无名的灵视忽然闪过一些画面,当视线停留在那个白衣男子身上时,无名有如晴天霹雳一般,最令他不愿发生的事情还是发生了。
钟觉浅被罗刹带走了!
“是罗刹。”无名与昭隐异口同声,对上视线。
这罗刹竟如此狂妄,胆敢擅自闯入鬼界,甚至还命他的部下假扮成鬼殿的模样,偷天换日。
尽管在无名灵视中并未出现罗刹的真身,但他还是敏锐地察觉到一个异样的鬼形灵体。
无头鬼身,这着实令无名震惊不已,他不禁猜测:这会是罗刹的真身吗?
但是,这些是否过于巧合,无名脑海中首先闪现过的是国师怀集手中的那个缠绕着咒枷的骷髅头,其次便是……
至空山下那座破败城隍庙,里面的神像无头。
那是他上值初日闹出大乌龙之后初入人间去的第一个地方,并且还遇到了昭隐最后一次历劫的肉身凡胎。
这一连串闭合让无名浑身止不住战栗,原来这一切都是罗刹恶鬼的密谋,他们途中的一举一动早已逃不过罗刹的视线。
他再度觉得全身汗毛倒立,后脊梁顿然发冷。
过了一会,无名强迫自己镇定下来,神色凝重道:“殿下,我得去救钟觉浅。”
昭隐望了他一眼,正色道:“我同你一起。”
无名从怀中取出那半块白色残布,随即施法使用反向追踪之术,试图确定罗刹他们所在的位置。
在此过程中,无名试图将方才的过程还原:
罗刹恶鬼灵体的真身出现在鬼界,与其幻化为昭隐模样的部下趁势而来。阴司邈身为双面细作,自有私心,与假昭隐纠缠至虚无之境。
说不定等真罗刹将钟觉浅捉了去,又折返欲以鬼殿的名义除去阴司邈,不料又碰上了他们……
若是罗刹想要除掉阴司邈,也不是没这个可能。阴险小人暗中勾结,出现利益斗争自相残杀也是常情。
不过,倘若钟觉浅真被那罗刹恶鬼捉了去,假使真如当时所言那样,钟觉浅为他担下噬鬼之名,那恐怕真的会凶多吉少。
他是真的手无缚鸡之力,丝毫不是任何鬼怪的对手。希望罗刹能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