国师怀集似乎在殿内等了他们很久,察觉到有人前来便转过身,那双白化了的眼球更是增添了些许诡谲灵异。
“我的陛下,好久不见了……”怀集一手托着那颗缠绕着咒枷的骷髅,另一只手搭在上面缓缓摩挲着,“想不到再次见面,我们,会成为敌人……”
昭隐的神情看不出他心中所想,始终宁和淡漠,面不改色道:“怀集,不,还是更应该称呼你为,罗刹。”
一听此话,怀集大笑道:“对,是我,都是我哈哈哈哈……”
“你是如何与罗刹勾结在一起的?”
怀集并不想回答这个问题,直接将其无视掉,又一阵阴冷诡异的笑。
无名听他们一来一回对话,不禁感到疑惑不解:怀集曾是南阳国国师,他喊昭隐陛下……可是现在昭隐不是变成了镜生吗?难道……镜生就是渡长渊!?南阳国开国人皇?
还有,怀集与罗刹究竟是怎么变成一人,并占用了怀集的肉身?莫非与昭隐、渡长渊的关系一样?
不对,哪里不对,罗刹不是被痴僧称作绿眼鬼吗?国师怀集顶多算是个白眼狼,跟绿眼八竿子打不着。
还有更为奇怪的事,当无名亲眼见到那颗骷髅时,他并没有像之前一样头痛欲裂,反而有种莫名的牵引感,他的心里有各种情感的浪潮在翻涌着,但在冥冥之中,好似有什么在出现着微微异动。
无名脑海中一团乱麻,还不等他深想,便听怀集阴沉道:
“沈知遇,我送你的礼物你可喜欢?”
怀集缓缓从台阶上慢步走下,讪笑道:“我的这双眼,可是拜你所赐。”
无名下意识攥紧“弑神”枪杆,眉头一紧,随时准备冲上去与他对战。
就算曾在南阳国时期沈知遇与怀集有过什么恩恩怨怨,但是无名目前并未恢复有关沈知遇的所有记忆。所以,现在在无名脑海中关于国师怀集……他一点印象都没有,又如何证明他所言是真是假。
“哦,我忘了……”怀集若有所思,故作讶然之态,“你现在还是个小鬼,还不成气候呢。”
无名另一只手紧紧握拳,这怀集果真是跟他八字犯冲,他恨不得将他嘴巴堵上。
但是,此刻还没到时候。
昭隐站在无名面前,正视着不远处停下脚步的怀集,冷声道:“你把长安国国君怎么样了?你,到底要做什么?”
怀集并未立即应答,只是挂着一脸邪佞的奸笑,令人看来有些不寒而栗。
此时,气息变得越发稀薄,无名警惕地转动眼球,观察着四处的异动。
“国君啊……”怀集缓缓开口,两根眉毛向上挑起,“我让他去做他的春秋大梦去了,放心,我没有杀他,慢慢玩多有趣啊,对吗陛下……”
昭隐似乎不愿与他多费口舌,准备直接动手将他绳之以法。
“我的陛下,竟然要与我亲自动手?真是我莫大的荣幸啊,呵呵呵……”
无名本来就受不了他这副模样,将枪一转径直奔他而去,喝道:“新账旧账一起算!”
“好,好一个新账旧账一起算。”
怀集阴冷笑道,随即长袖一挥,轻逸而巧妙地躲过无名的长枪攻袭,甚至侧身一跃踩在红缨长枪的枪尖之处。反而无名被他的力道压制,左右动弹不得。
怀集眼神顿然一改方才轻佻不屑,满目狰狞厌恶。他手上的黑色长甲再度生长,竟化作长刀利刃向着无名攻击,他的拳头处也生长出尖刺,猛地捶向无名身前与身后。
他的速度极快,快到让人看不清他的身影。
无名顿感身体各处被涂有毒药的利器刺中,凡是伤口处都有烧灼的痕迹,然而他却被这怀集的力道压制,毫无还手之力。
论速度、论阴毒、论身形……无名根本不是怀集的对手。
浑身是血的无名被怀集一脚踹在地上,手中的“弑神”也被对方夺了去。怀集未怀抱骷髅的那只手顿然将长枪反向一转,使枪尖陡然刺入无名的右手,狰狞笑道:“我就像这样断了你朋友的手筋……现在,该断你的了。”
就在他正准备动手的危急关头,长生剑骤然从后方迅疾袭来,怀集留心侵袭顿而停手,只得作罢,立即侧身一闪。
“陛下,当真不念昔日情分。”
“我与你如今没有任何情分可言。”瞬移接住长生剑的昭隐召唤千影剑阵,向怀集发起攻势。
这时出现了一道白衣身影用双手死死扣住无名的长生剑,替怀集挡下了这重重一击。
“花影!”无名顾不上自己身上的疼痛,冲男子大喊,“阿七!你给我醒过来!”
白衣男子只是微微侧耳,似乎有些不同的反应,但随即被幕后的控制着扭正了心魂,他眼中刚刚将要萌生出的微光再度灰暗,再度成为了一个没有意识的杀人傀儡。
他向昭隐发动的攻袭更加迅猛,哪怕不敌万千剑影,也还要斗个你死我活。
趁此混乱之际,怀集奔向无名,昭隐分身乏术,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