韵生动,字里行间锋芒毕露,气势昂扬,应是他的手抄本《三字经》,比之刚才她看的那本,书法更胜一筹。
夏茹绾心想,不知自己何时才可以练出来这么漂亮的毛笔字。
赵怀安把一沓宣纸摆在夏茹绾面前,从笔架上取下一支毛笔递过来。
夏茹绾接过毛笔蘸满墨汁,就准备在宣纸上下笔,手却被赵怀安握住,连着她的手和毛笔在砚台边上轻轻按压,淡淡的声音在耳边响起,“墨汁不能太饱。”
夏茹绾感觉被赵怀安握住的手,瞬间软弱无力,任由他拿捏着慢吞吞地把多余的墨汁按压出去。每一下都似按在自己的心口上,扩张,收紧,心房禁不住地发颤。
“专心。”赵怀安轻吐两个字,放开夏茹绾的手,重新拿起刚才放在书案的书。
夏茹绾感觉自己的两只耳朵仿佛要燃烧起来,赶紧稳定心神,在宣纸上一笔一画的练习写字。
赵怀安坐在旁边不时地看看她写的字,见她写得认真,握笔姿势也没什么问题,就由着她自己练习。
一时间,房间里安静地落针可闻。
“大哥,借你纸笔一用。”短暂的安静过后,赵红梅的声音突兀响起。
赵红梅站在门口,见房里的两人坐在一处,貌似十分亲密,不知自己到底该不该进。
“自己进来拿。”赵怀安眼睛没离开书,淡淡道。
“哦。”赵红梅走进屋里,身后传来一道娇滴滴的声音。
“怀安哥哥。”夏茹绾感觉头皮一麻,笔下的字多了一个小黑点。
“专心些。”赵怀安抬起眼皮看了夏茹绾一眼。
继而又看向手里的书,嘴里淡淡“嗯”了一声,不知是冲夏茹绾还是答应范莲华。
夏茹绾忍不住斜眼去瞟范莲华。
只见她这会已经换了一身淡粉色的长裙,粉色裳衣袖口绣着白色荷花,发髻上簪着一只累丝珠钗,耳旁两坠银蝴蝶耳荡,施了粉黛,点了朱唇,真似一朵含羞带怯的粉色莲花。
范莲华的目光从赵怀安的身上移到夏茹绾身上,眼底划过一丝怨毒,正好被斜瞟过来的夏茹绾撞了个正着。
那一丝的怨毒即刻消失不见,范莲华娇滴滴的声音又响起:“茹绾妹妹这是在练字吗?”
“嗯。”夏茹绾也学着赵怀安的口吻不咸不淡道。
赵红梅拿了几张宣纸,和一支毛笔,走到门口对范莲华说:“走吧,到我屋里去。”
范莲华看着赵怀安道:“红梅,你屋里有砚台墨条吗?”
“有呢,走吧。”赵红梅拽着范莲华走了。
看见范莲华最后那一眼的哀怨,夏茹绾总算明白了。为什么自己上午会觉得怪怪的,好歹是个现代人,范莲华的心思太明显了,简直就是“司马昭之心,路人皆知”。
转头看赵怀安一脸淡定地看书,夏茹绾猜想,赵怀安那么聪明,他应当也明白吧?
想到那一会白一会粉的变色莲花,夏茹绾脑海里出现了一段关于范莲华的记忆,就在前几天,原主和赵红梅去河边洗衣服,约了范莲华,从记忆来看,原主和她关系似乎不错,不知怎么的,范莲华的一件衣服被冲走了,正好飘到赵红梅前面,赵红梅义无反顾地跳下了水去帮她捞衣服。
这时候,范莲华和原主说了一句话:“我听红梅说,他大哥不想娶妻,村里的人都说大郎活不过二旬。”
原主当时好像是僵化了,以至于赵红梅捞到衣服回来看见夏茹绾一副呆傻的样子,捧起一把水花泼向原主,嘴里还说,“夏丫头,你傻了?”
后来原主翻墙逃跑,恐怕跟范莲华说的话有关系。
“想什么呢,还不好好写。”被赵怀安轻拍了一下自己的脑袋。
“哦。”夏茹绾答应一声,收回思绪,不再想那事。
一个下午,夏茹绾都在赵怀安的屋里练字,每写好一张,赵怀安都要拿去检查,指出需要注意的地方,没想到前世不爱写毛笔字的自己,也有静下心来好好练字的时候,有赵怀安在旁边指点,夏茹绾发现自己的字进步得很快。
范莲华走的时候没再来叫她的怀安哥哥,也不知道她什么时候走的。
家里现在粮食很充足,还有那么多的细粮,孙氏晚上做了手擀面,都是白面,做了一大锅,给两个老人端了两大碗,小罗氏直说很久没有吃过白面了,孙氏又是个心软的,于是,小罗氏也吃到了大房的白面面条。
吃过饭,一家人坐在西侧间里说话。
孙氏对夏茹绾道:“夏姑娘明天回娘家顺便带些米面回去,叫上村里的牛车,米面各拉一袋,再拿罐猪油。”
赵云根也跟着说道:“对,这么多米面,我们一时也吃不完,田里的麦子也快熟了,带些给两个娃吃。”
夏茹绾想着自己第一次见娘家人,也不知是什么情况,行医这事还不知道怎么给杨二娘说,于是道:“先不用,我回去看看再说吧。”
“那两袋米面留着,等过几天送过去也行。”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