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羲颜和林烈正用早膳时,有侍卫来报,大国师游兴前来面圣,说有十万火急的事,并托侍卫呈上来一只飞镖,和一封信,而信封上端,有一个洞,洞的周围都是不规则的边,像被什么东西刺穿了。
“大国师说,他已检查过过信,请陛下过目。”
明砅双手接过来,举着托盘给楚羲颜,她拿了信,拆开了,只见上面写着:半个月前,靖东府库银失窃三十万两,知府彭则经,未经查证,便怀疑秤长姚方监守自盗,已捉拿了姚方,而姚方拒不承认,被严刑逼供。
“三十万两?岂不是整个靖东府官库都空了?大胆,这么大的事,彭则经竟未上报!宣大国师前来!另外,派人传旨到给定国公、左右相前往御书房议事。”
这么大的事情,怎么可能没报呢?靖东府彭则经是林荦提拔上来的,不过是被林荦压下来了而已,连旁边侍立的宫女太监,都知道这其中的真相。
“是,陛下!”
侍卫立即原路返回,前去通传,楚羲颜将手中的信,递给了对面的林烈,他皱着眉头看完了。
这库银失窃,岂止半月啊,一个半月都不止,所谓的半月,不过是彭则经的说辞,林烈更清楚,这银子被林荦搬走了,养他的私兵,好等着将来谋逆篡位。
消息是颜子楷和韩宇华查到的,让颜岄传给了楚羲颜,半个月前,楚羲颜让颜岄将飞镖和信,打在了府衙的大堂正大光明牌匾上,意在告诉彭则经,他的小动作,藏不住了,迫使彭则经查案。
这送到大国师府上的飞镖和信,自然也是颜岄做的,因为朝中臣子,唯有大国师能与林荦分庭抗礼,他拿到消息,必然会上报给皇帝,好打击林荦,把事情推到明面上。
这是楚羲颜要收的第一张网,先掐掉林荦在靖东府私兵的军饷,等着他拆东墙补西墙,再掐别处的,让他永远补不上这个窟窿,看他拿什么养兵。
众人到齐后,大国师将收到信的经历,又讲述了一遍,今早,他从书房出来,一个飞镖迎面打过来,他忙躲开了,最后飞镖钉在了书房门头上,还挂了一封信,他立即取下来。
他看了信,心中大为惊骇,丝毫不敢耽搁,连早饭都没敢吃,更衣后,迅速进宫面圣,将此事上报给永安女帝。
“靖东府知府彭则经,好大的胆子,库银失窃半个月,至今竟不曾上报,欺君罔上,罪不可恕,陛下应当判他诛......”
大国师正慷慨激昂地数落彭则经的罪状,被林荦打断了,“此言差矣,大国师,兴许彭知府的奏章,正在路上,也未为可知。”
“你说在路上,就在路上吗?贫道这边都收到信了,半个月了,彭则经未免太慢了吧?”
“话不能这么说,靖东府地处我国最东北方,眼下正大雪纷飞,行路难,路上耽搁了,也是正常。”
“定国公少拿借口了,为何别人就能及时赶来呢?知府衙门的官库能丢三十万两白银,养不起几匹好马?”
“大国师,我可没这样说。”
林荦和游兴两人你来我往,爆发口舌之争,永安女帝抓起砚台,拍了下书案,把二人吓了一跳。这两人不想被抓对皇上不敬的把柄,毕竟此刻还有左右丞相、御史等在场,故而,这种场合,还是毕恭毕敬的,两人立即躬身行礼,齐声说道,“陛下,请恕罪。”
“朕让众位卿家前来,为的是解决问题,不是让林卿家和游卿家失和吵架的。这等事,朕头回遇到。”
一直以来,林荦和游兴压着奏章,尽捡好话说给女帝,如今出了这样大的事情,岂不是等于直接扇他们的脸?
“知府官库三十万两白银,这么大的数目,岂是一个秤长轻易能做到的?必须彻查,朕打算派人前去,诸位卿家可有合适人选?”她心中早有人选,相信在场大多数人,心中也有了答案,这不过就是随口一问罢了。
“‘外举不避仇,内举不避亲’,臣以为凤君前往,势必能够查个水落石出。”林荦信誓旦旦地保证道。
不等其他人说什么,大国师游兴笑出声,永安女帝问道,“大国师何故发笑?”
“陛下初登帝位不久,对着朝堂臣子之间,盘根错节的关系,兴许不明了,那靖东府知府彭则经,可是定国公的一手提拔上来的,对定国公可是感恩戴德。凤君是定国公的亲儿子,如此一来,能查出什么呢?”
“呵,你也说了,彭知府是我提拔上来的,凤君是我的亲儿子,大国师,正因为此,彭知府必然不敢对凤君有所隐瞒。”
“定国公,贫道依然觉得,不妥,故而,贫道推举穆君前往。”
“非我小看穆君,他醉心于烹饪,性情懒散,能躺着绝不坐着,能坐着绝不站着,除此之外,并无所长,更没有办案经验,如此能处理这等大事?”
两人又开始了争吵,后来,左右丞相建议林烈和穆丰一起前往查案,林烈经验丰富,又对靖东府颇为熟悉,穆丰对林烈起到监督作用。
永安女帝听取了左右丞相的意见,立即派人宣穆丰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