郁怒不比,冲着手下人大声喝骂。
“不用追了!”熊思飞扬手阻止他道。
许显纯气呼呼道:“难道就这样眼睁睁看着他们逃走不成?崔部堂那里我们如何交代?”
熊思飞霍地转过脸来,逼视着他道:“你以为我不想将他们一网打尽吗?这些人显然是有备而来,个个武艺不俗,纵然能追上他们,我们也讨不了丝毫便宜。”紧接着又愤愤说道,“如果不是袁天罡事先伤了我,那名为首者又岂会是我的对手,如今也只能让他们跳嚣一时了。”
许显纯吐出一口闷气,道:“会主可知他们是什么人?”
熊思飞冷冷扫了他一眼,反问道:“你说呢?”
“这……”许显纯大皱其眉,不知该如何回答。
熊思飞冷笑一声,道:“不管他们是袁天罡在江湖上的朋友,还是方逸尘在京师的其他余党,你都要给我仔细查了个明白,一旦发现了他们的藏身之所,我们便调集重兵,将他们全部剿灭。”
许显纯道:“会主放心,我一定会让手下缇骑全力缉查他们的下落。”
熊思飞不再理他,转过脸去对那名黑衣人道:“萧兄,这一次多亏了你,虽然没能杀了袁天罡,但他已经身负重伤,起码小半年内难以复原。三十六道实力大损,在京师之内已经很难有所作为了。”
黑衣人淡淡道:“会主客气,对付这些乱臣贼子,你我本就是一条心思。”
熊思飞笑道:“萧兄说话果然爽快,无怪乎俞大帅会派你入京。”
黑衣人又道:“大帅常道,当今厂公和崔部堂最为欣赏之人便是熊会主。如今萧某受大帅之托前来京师,诸事还得仰仗会主照拂才是。”
熊思飞哈哈一笑,道:“好说好说,俞大帅既然如此抬举本座,本座愿意交他这么一个朋友。”
黑衣人一拱手,道:“多谢会主抬爱!”
……
晚霞满天,七月流火。
东城一间三重三进院落厢房内,方逸尘坐于床沿,对着转身关门的那人说道:“怎么,孙大会主也学会了当蒙面客?”
从北城三十六道总舵逃出后,他便被这些蒙面人一路引领逃来了这西城,随着他们一路逃匿,直到来到这间阔别多年的庭院,对方的身份已经呼之欲出,不过他心中仍是十分惊讶,为何孙越陵竟然会在此时此地出现。
果然,这人转过很来,对着他咧嘴一笑,道:“方兄,几年不见,甚为想念。你的伤势如何了?”
方逸尘哈哈一笑,道:“果然是你小子。”随即又“哎哟”一声,显然是笑的过于畅快牵动了身上伤口,摇头道,“一些小伤而已,不碍事,袁总才是真的伤得重。”来到这里之后,他们这些受伤的人便被蒙面人分别安置,他也是调息了好一阵子才稍稍复原。
孙越陵叹了一口气,道:“你说的很对,袁总伤的很重,我刚才已经探视过他了,起码要好几个月才能复原,幸亏那些暗器没毒,否则后果更是不堪设想。”
方逸尘脸色变得冷峻起来,恨恨说道:“熊思飞言而无信,竟然暗箭伤人,我迟早不会放过他。”
孙越陵皱眉道:“方兄可否把事情经过详细说与我知?”他也是从燕南天的紧急通传之下才得知锦衣卫和花旗社围了了三十六道总舵,得知情况后立即点赴人手蒙脸来救,幸亏他来的及时,否则事情真是难以挽回。
方逸尘反问道:“你何时来的京师?”
孙越陵答道:“大概二十天前吧。”
方逸尘“哦”了一声,便把他被朝廷通缉,不得已躲到了三十六道武承德处避难,直到袁天罡六十岁寿辰,锦衣卫和花旗社率众来攻,熊思飞又如何巧言令色,故意诓骗袁天罡与他比试,暗中却埋伏刺客袭杀一事详细说了一遍,最后叹息一声道,“这次多亏有你,不然我焉有命在!”
孙越陵笑道:“可见天不亡我东林,让我能够及时赶到。只要你我依然健在,就是阉党和花旗社的梦魇所在。”
“你说的不错!”方逸尘眼中精光暴起,咬牙切齿道,“等我伤势一好,便要召集京中旧部一举攻入花旗社,将熊思飞千刀万剐。”顿了顿,望着他一脸诚挚道,“这一次你一定要帮我,只要你我联手,相信京师之内没人能够与我们匹敌!”
孙越陵深吸一口气,缓缓道:“方兄,来京之前,我曾去高阳拜会过阁部孙承宗,他老人家的意思是武斗乃是下下之策,唯有智取才是上善之法。”
“孙承宗?”方逸尘眉头一皱,不悦道,“这个老家伙只懂得明哲保身,哪敢真刀真枪和阉党对着干?当年若不是他畏缩不前,早就可以带兵入京清君侧、斩权阉了,可笑你居然会听从他的劝告。”
孙越陵皱眉道:“方兄,孙阁部其实说的很对,江湖拼杀只是小伎,唯有决胜庙堂才是大道。我们东林今日为何失势,就是因为在朝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