饥饿，城中守军也可以多歇息一会。

“报。武大人，第一批备兵已全部集结完毕，西城派遣两千驻守，其余三城各一千。”

“知道了。让他们换下城头的人马，神策卫的将士们也该喘口气了。”

西城是主攻方向，故而安排有一千神策卫，自辰时以来的四次攻城，神策卫也略有伤损，最主要还是体力消耗极大，数个时辰几乎不间断的攻城，让守军个个疲惫不堪。城下的敌军人数众多，故而可以采用车轮战，分三队轮番攻城。而城中因战事突然，备兵又散在各处，集结不便，且他们的武备非战时全部交由武库司保管，分发武备耽误不少时间，故此直到此刻第一批备兵才开始换防守城。

“唉，备兵的训练不足，这点希望通过此战让他们快速成长起来吧。”武惠半是担心半是庆幸，幸在百越之地民风彪悍，经过数月操练使其成行伍识将令，用于守城绰绰有余。

现在将至中秋，南方温度还比较高，武惠指挥一队人马小心出城打扫战场，百越之兵可不懂得这些战场要素，他们打完就走，除非族中显贵意外身亡会抢回尸身，普通土民土兵死后根本无人收殓，他们没有中原人落叶归根的执念，至少暂时还没有。

“武大人，屈将军让我向您禀报，今夜子时锦衣卫出东城，子时二刻突击东向敌军大营，请您到时见东向敌军大营火起，马上吩咐一队人马城头举火把呐喊，以乱敌军军心。”

“嗯，知道了。”武惠随便找了个城墙垛坐下，瞭望西向约四里地外的敌军联营驻地，那里背靠山丘，临近大溪，此刻正烟雾腾腾，想必敌军正大快朵颐。再回望东城，想着今夜夜袭计划，虽知锦衣卫骁勇无双，但三十倍于己，终究让武惠心中缀缀。

“要是虎骑卫也在城中就好了，四百骑足以彻底打乱敌营。可惜南方擅水不擅骑...擅水...水？”武惠灵光一现，立刻站起身来手搭凉棚望向西边的敌营，百越蛮将并不懂营盘驻扎之事。他们想着要有竹木做箭筑营，柴木取火，便把营地设在山脚下，方便上山取竹木。他们想做饭生活需要水，便把营地紧靠在大溪江边，方便汲水造饭。可他们的营地又十分简陋，没有拒敌之备，陷马、鹿角、蒺藜等营盘必备陷阱完全没有，这要是碰到一股轻骑兵，穿营而过如入无人之境。

“虎骑卫啊，难怪子西非要花大力气打造这样一支烧钱的军队，若是锦衣配虎骑，再有城中数千擅水的士卒，今夜我何必去打东边的弱师，直接端了他们的主营岂不美哉...”

子夜时分，屈荣、景樊等人全副披挂，手提精钢大刀，挂圆盾、唐横刀、百变弓，胯下骏马亦是遮蔽严实。雷氏联军别的不行，却有毒箭傍身，令人头疼不已。

武惠、武腾兄弟俩站在城头之上，看着悄悄出城的一百锦衣卫，沉默不语。他们知道今晚夜袭之事若是一切顺利，敌军包围必将出现松动，将为下一步的计划打下基础。

子时二刻，敌军东营火起，武惠知屈荣等人已然得手，马上下令西城火把统统燃起，城门大开，五百壮汉手持火把大呼小叫地冲出城门，却只在敌营一里外徘徊呐喊。

东向敌营的主将乃是七闵之中凤栖之畲族第二族老蓝桂次子蓝小猛，这蓝小猛人如其名，长得敦实矮小，打起仗来勇猛的很，是个典型的四肢发达头脑简单之人。他在睡梦之中被锦衣卫惊醒，听到帐外杀声震天，营中火光亮如白昼，赤着胸膛扛起他那标志性的四十多斤大斧子晃悠悠踏出帐篷。

“小猛哥！快走快走！贼兵夜袭！”隔壁帐篷中冲出一个瘦高个，此人是蓝小猛打小的玩伴，类似中原公子们的书童，只是这个书童既不通文也不会武，整天只知道溜须拍马哄蓝小猛开心。

“慌什么！滚回帐子里去！不要乱叫乱嚷！青木！青木！给我去看看左右两营出了什么...”

蓝小猛话未说完，斜刺里数骑飞驰而来，那马上骑士面戴银色护面看不清样貌，手中大刀见人就砍，刀借马势，但遇敌军只轻轻一拖便可将人斩成两段。

“他...他们是什么人？”蓝小猛瞧清骑士来路一片残肢血肉，到处都是满地打滚的族人，惨嚎哀嚎令人闻之如坠阿鼻地狱。

那领头的骑士正是锦衣卫指挥使景樊，他与屈荣兵分两路，分别从敌营南北两端冲杀，真真是马踏联营，无可阻挡。

“嗯？”景樊注意到面前不远处肩扛大斧站立的矮墩子蓝小猛，心思电转，“这营中土兵都是竹枪竹矛，当面这人居然能有如此大斧，想必身份不一般。”

景樊眼珠滴溜溜一转，顺手摸向马脖子边挂的短矛，锦衣卫远战用弓，中程投矛，此刻景樊必须快速穿营防止敌军组织包围圈，所以他并不圈马拐向不在主路的蓝小猛，而是亏准机会左手投出短矛，这样不至于为杀一人而影响马速。

呃！

蓝小猛见那骑士左手一扬一挥，半截木棍直直飞向自己，再一细看，木棍顶端寒光一现，带起风压簌簌。闪避不及，蓝小猛双臂青筋绷起，肩上大斧刚刚举至半空，意图用自己手中宽阔的斧面格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