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北国最盛大的一场婚礼,北国之人不喜凡俗礼节,一切以简而为,但夜辰想给他的念念最好的。
念念是要与他共度一生之人,是他朝思暮想寤寐求之的人,他的封后大典必须完美,他要告知天下,他要娶这世间最美好的女子。
念君从头到尾没有什么可担心的地方,夜辰把一切都打理得很好,他甚至在万人朝拜的宫殿上毫不避讳地对她说:“从今天起,你就是北国最尊贵之人,没有之一。”
在场没有人敢妄言,北国之人至情至性坦率直言,没人觉得这有什么问题,甚至大多都为他们的感情感到羡慕。
坊间话本开始疯传,最跑火的就是《国王与王后的二三事》,当然这就是后事了。
念君按照流程来到了洞房,端端正正地坐着,这是她的第一次婚礼,是她喜欢的服饰与妆容,她心中还是有些对未来的期待的,但对她来说,这还是一个陌生的世界,更别说夜辰了,完完全全就是一个陌生人。
她越想抓着衣角的手就越紧,突然,有一只手覆在她交叠的手上,这不是夜辰的手,这只手的掌心很温暖,因为她感觉到了莫名的熟悉感,就没有立刻收回手。
挡在她眼前的盖头被掀开,念君看见了她最想见的人,也是她来到这个世界见到的唯一一个熟悉的人。
念君:“哥哥!”
念君什么也不想管了,立刻就扑了上去,抱住了哥哥。
哥哥柔和地轻抚她的背,庆幸道:“还好,我还能见到你。”
念君一想到他受了重伤就立刻松开了他,关切道:“哥哥,你感觉怎么样了?伤还没好你怎么就到处乱跑?”
顾昔玦:“真是长大了,还教训起哥哥了。”
念君鼓起腮帮子,瞪着他。
顾昔玦捏了捏她白嫩嫩的脸颊,笑道:“你那夫君派兵支援我,把我救了出来,还带我来北国找医师治好了伤,我现在已经没什么大碍了。倒是你,怎么我一没看住你就嫁人了?”
念君扭捏道:“哥哥能为国捐躯,我……”
顾昔玦摇摇头打断道:“一个国家如果需要女子献身,那只能说明这个国家无用,女子不是利益交换的筹码。”
念君垂下了脑袋,道:“父皇……和夜辰,夜辰应该会是个好丈夫。”
顾昔玦看着面前被自己宠着长大的妹妹就这么被卖了,心里难受,但看念念这样子,看来已经进了夜辰的温柔乡。
顾昔玦:“念念,你要知道,单单依靠男人是靠不住的,你要有自己的盘算。”
念君有些明白了,点点头道:“我知道的,我要有自力更生的能力,放心吧哥哥,我可以的。”
顾昔玦:“我们要常联系,有什么事就跟哥哥说,无论大小,我会向父皇请命调至镇守北境边陲,也好照应你。”
念君点头。
顾昔玦:“那个夜辰要是敢辜负你欺负你,一定要跟我说,我定会向他讨个说法。”
肯定不止讨说法这么简单。
夜辰:“有什么事明日再说吧,兄长,现在是我与念念的洞房之时。”
夜辰语气强硬即使对方是念念最信赖之人,正因如此他心中生出了一种嫉妒。
顾昔玦似乎也察觉到了自己行为的不妥,边往外走边道:“你说的,她是北国最珍贵的人。”
来自大舅哥警告的眼神,夜辰身为一国之主全然不惧,两人擦肩而过时,夜辰自然地笑道:“那是自然。”
房间内只剩下夜辰和念君两人,两人一站一坐,念君不知道该把眼睛放哪,夜辰缓步走到床边,停在了念君面前。
盖头又被重新盖上,念君:“嗯?”
夜辰:“刚才算,我们重新来。”
念君:“好。”
夜辰严重怀疑顾昔玦是故意的,哪有兄长在妹妹新婚之夜来找妹妹叙旧的,还故意让他看见,一想到这,夜辰就感觉醉意上来了。
他呼吸间带着酒香,吻上了念君的唇,念君许是也有些醉了,她居然没有像想象中的一样推开夜辰。
任他循循善诱,念君溃不成军,她在喘息的间隙说着:“我,还不想……”
念君身子被他揉得软了下来,她压根使不出力气,她心底生出了慌张,想要远离。
夜辰何尝感觉不到,他慢慢地停下了手中的动作,最后只是微微地抱住了她。
细细闻着她身上独有的龙游梅清香,感受着怀里人的温暖和心跳,满足后才放手,起身道:“等你愿意了,我们再圆上今日的洞房花烛,如何?”
念君自然是同意的,她面颊红透了,唇上泛着诱人的光泽,昏黄的烛光照映着她的唇开开合合。
念君:“好,那今日……”
夜辰脸上硬朗的轮廓偏偏露出了装可怜的表情,他道:“念念,你不会第一晚就要与我分床睡吧?”
念君确实是这么想的,但……这毕竟不是她原本的世界,这个一国之主定然不会同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