开学第一天,有个女孩迟到了。被老师罚站的她,似乎有点委屈,可她没为自己做任何辩解。她很可爱,梳着齐刘海,戴了副眼镜,身上穿着整洁的校服,但其实学校没有强制要求,脚上的那双白球鞋看起来也有些旧了,不过倒很干净。她老实地站在教室最后一排,从双肩背包里取出语文课本,整节课都在认真听讲。除了老师背过去板书的时候,她偷偷用手抹了好几次眼泪, 还傻傻地以为没人看到。
- -
这并非我们第一次见面。准确来说,一直是我见的她,她可能根本不记得我。那年暑假,母亲离开,我很难过,独自去了家附近新建的公园散心。当时,她也一个人,正好在我旁边,一直笑,不停地笑。起初我有些反感,我实在不明白,一个小秋千而已,有什么值得开心的?后来,我总在那碰到她。渐渐我发现,她的笑声很动听,她的笑容也很好看。我不会用华丽的词藻形容,我只知道,之后的每一次,我都是刻意去的公园,刻意想要遇见她。我不得不承认,她的笑,在我最沮丧的日子里,莫名治愈了我!
- -
没想到能和她在同一所中学,同一个班级。她不知道,其实我每天也和她搭乘同一趟公交,即使我坐另一辆会更便捷。她几乎次次都把座位让给更有需要的人,然后连扶手都抓不到,险些摔倒,还好有我在身后扶她一把,她为无心踩到我的鞋子而频频道歉。每回她的脸都很红,一下子红到了耳根,我总被她不知所措的害羞模样逗笑。
- -
她真正开始注意到我,是那封“劝归信”事件之后,我在校门外替她解了围。看样子,班里人人传颂的那个“有胆量”、“行侠仗义”的女孩子,原来就是她啊!我有些惊讶,明明平日里常被小小恶作剧吓到哭泣,如此胆小的她,究竟是哪来的勇气?
- -
每到假期,她还是会偶尔去公园,只不过玩秋千的对象,从她换成了她的弟弟,但她依然笑得很开心。那个时候,不止天气,同样晴朗的,还有我的心。
- -
我们终于不再是简单的客气问候,由于朋友的相助,我有了第一次给她过生日的机会。那天的我,一样嘴很笨,一样不善于表达。那时,希望往后每年都能陪伴在她身边的心意,自始至终从未改变过。
- -
我总是所有“佐罗先生”里最不起眼的一个。果然,那晚在黑暗之中,她抓着我的衣服,脱口而出的名字,不是我。那一刻,我好像明白了,事情的前因后果。
- -
她因成绩优异,初三时被特招,转校离开。我突然意识到,我和她之间存在的差距。为此,我报了各类补习班,没日没夜地努力备战中考。她不会知道,为了离她近一点,我有多么拼命。
- -
那晚,在她家和电影院之间,我来来回回了无数遍,从黑夜寻到天明,还是没能找到她遗落的手机。听说市面上早就下架了同款机型,我偏不信,抱有一丝希望,连着好几天时间,跑遍了全市,终究失望沦为了无望。好在皇天不负有心人,我再三恳求一个路过的叔叔,他总算愿意松口,以原本两倍的价格将他的手机转卖给了我。拿到手机之后,我又犯了愁,多亏朋友帮忙,将它尽可能地处理还原成了本来的状态。朋友答应会替我保守秘密,也多次提醒着我。的确,我应该勇敢一些。
- -
因为她,我曾经真的相信过缘分这件事情。文理分科,让我和她再次相聚。新教室门口的那场不期而遇,她惊讶万分,而我更多的是喜悦。虽然,我表面装作很冷静。
- -
她竟然有了第二次迟到。好在老师仁慈不予追究,让她回了座位。她好像没什么精神,但依然坚持做着笔记。放学后,教室走空,她还趴在书桌上。我吓坏了,顾不上别的,急忙抱起她冲进医务室。高烧至昏迷,真不知道这么瘦弱的她,是如何硬撑撑扛了一整个上午。老实说,相处多年,我见过各种的她:爱笑的她、委屈的她、善良的她、聪慧的她、脆弱的她、坚强的她……还有,我决心要好好守护的她!
- -
我喜欢写歌。所有不敢吐露的真心,都可以化作句句歌词,把我唱给她听。班级活动那天,我试着唱了一首不久前特意为她写的歌曲,她好像很喜欢,一直全神贯注在听。她的反应,给了我无尽鼓励,也再次坚定了我想继续创作的信念。只是无心激起学校风波,一时之间,我的身边围绕了太多太多的人,这让我非常不自在。我几乎拒收了所有的信,除了那个女生,那个唯一像她的女生。
- -
我有些矛盾,和朋友提议去清凉寨野营这件事,到底是对还是错?由于路途遥远又山路崎岖,她晕车晕得厉害,还好朋友提前给她准备了话梅。事先忘了了解,是我的失误。不过对于风景的赏心悦目,流星的过分美丽,她确实欣喜不已。或许每个对立面,并没有是非之分,只有利弊权衡。她觉得值得,就足够了。关于棋盘游戏的问题,“我最近一次流泪的原因”,我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