院子,欲开门的手却迟疑了很久。
家里已经没有她了,不会再看到她饿着肚子等他回来做饭,不会再看到她听见门响从房间出来,倚在楼上边打游戏边讲今天遇到的趣事,或是一个又一个数不清的夜晚,在自己怀里熟睡的小丫头,也不知是梦到什么,常不悦地噘着嘴。
和她的一幕一幕,又岂止是这三年而已,他人生三十年,所有温情种种,所有幸福愉悦,从来都和她有关。
而这几日每次回来,他都在想自己是否真的活着。
直到他抬起头,才发现以前她住的那间房的灯,是亮着的。
厉弛严滞了滞,是她回来了?
房子的密码,只有他们两个人知道。
厉弛严快速开了门,加快了脚步赶到家里,好似慢一秒她就会消失一样。
上楼时他放轻了脚步,越靠近越听见里面的动静,确实是有人的。
他脸上一副淡然,可心跳不整齐的节奏出卖了他的不镇定。
厉弛严推开了房门,屋子里乱成一团,仿佛被人从头到尾拆了一遍,所有的东西都不在原位,连柜子床都被移动过。
林渐挽坐在书桌前,听见门开也没有回头,却知道身后是谁。
“你这是做什么?”厉弛严望着她的背影看了很久,才问道。
那语气中并不是想知道答案的疑问,淡淡又平静,思念却翻江倒海地涌着,充斥在每一个字里。
等来的回答,是林渐挽轻飘飘的一句话。
“厉弛严,我们离婚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