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朗跟着帝后下山的时候,是跟在帝后旁边的,周朗是慕家的亲戚,所以他走在慕玘的身边。
慕玘周朗跟在身边,两人时不时悄悄说话。
祁山,皇家和慕家的关系密切。
慕家深受罪害,但今时似不同往日,后盾如此,还有谁敢造次。
“你如今还好吗?”周朗低声询问。
慕玘微笑道:“还好。”
“天气要变冷了,勿要再受风寒。”周朗是懂得药理的人,她身子已在大病中落下病根,需要时间和精力调养恢复。
慕玘侧头道:“我知道,不必担心。。”
若是皇帝不关注皇后些,皇后在宫里受到的冷待足以让她没有丝毫地位,但现在,她要经受的还是防不胜防的明争暗斗。
慕玘实在是要殚精竭虑。
“你要多多在乎自己。”
慕玘微笑,示意他不必担忧,“我知道怎么保护自己,你放心。祁山事情多,都要你亲力亲为。”
“你有什么事就传出来,我们一起出力。”
皇帝的脚步有些放缓,显然是已经听到了他们的对话,转过身去。
“皇后和周先生是这样熟识,朕竟没有耳闻。”
魏安辰走到离慕玘近些的地方,拉起她的手,“皇后身子没好,且又站了一下午,回去早些歇着。”
言语里尽是关怀,周朗看得出皇上是被刚才他们的话激着,才这样询问关心。
这样来说,皇上确实是天下无情之人,多情的话说得这样好,却实在是没有半分真心。
周朗心里无奈,对慕玘的心疼又多了一分。
“谢皇上关怀。”
慕玘淡淡的说着,并没有表现出多少感谢,她果然是疲惫了。
魏安辰冷冷道,“恩。”
然后眼神飘向立在她身边的周朗,“周先生好像颇通药理。”
“回皇上,鄙人不才,素来爱些草药玩意儿罢了,皇后娘娘未入宫前鄙人曾经问过娘娘病中的诊,才知晓娘娘需要好生调养,还望皇上恕鄙人方才多嘴。”
魏安辰拉着她的手刻意放慢了些:“医者仁心,这些不算僭越。皇后的身子确需好好调养。”
皇帝没有说下去。
浩荡车马横陈在山间城道,终于在亥时到达太子府。
深夜凉风,圣上批准周朗住在府邸,吩咐周朗明日给皇后诊脉。
帝后进门,周朗也跟随着进去。
慕玘被风雨吵得无法入睡,拿起披风走出房门。
“婉儿你先回去吧。”
婉儿刚将披风放在慕玘肩膀上,就被慕玘婉儿拒绝,“我想自己走走。”
小姐穿着单薄的衣衫出门,婉儿实在不放心,但见小姐执意趁月色独行,便没跟出去。
慕玘越过府中层层楼台软榭,信步走至一幅破败的牌匾,似乎是个不小的庭院,只是无烛火照耀,月光照下来,还是萧索模样,她走近前一看:“香梅园。”
慕玘猛然打了个寒颤。
她听哥哥说起过,太子府,曾是先皇在宫外的住宅。
后来先皇登基,太子成年出府,为显皇室节俭,先皇的王府装饰一番成了太子府。
但这样的地方,魏安辰都鲜少进入。
听闻他一时兴起闯进去,是为了一探究竟,不想却惹怒了从来不会对自己生气的先帝,那一次魏安辰受到了不小的惩罚。
就连身份尊贵的太子都无法轻易入内,其他人更对此敬而远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