宴琼从冯府出来,蝉秋将帷帽递给她,她刚才一直在冯府外面,没有跟宴琼一起进去。
“先不回去,我找哥哥有些事。”
“是。”
虽然说是找宴琛有事,但宴琼真正要去的地方是刑狱。冯安宁同意了,接下来有些事还是要和那些姑娘商量的,她也好做安排。但是在此之前,她还要去见一个人。
“严大人”
刑狱里面很黑,关押的犯人都是穷凶极恶之徒,一进来,宴琼就感觉到有些不舒服。
“你进去吧。”严灼渊知道她想干什么,看到她后就带去了最里面的一间牢房。
离的不远处,宴琼就能听到他在说着什么,突然明白为什么把他关在这里了。
“他……一直都是这样吗?”宴琼微微皱眉。
“那天晚上来了之后就这样了,你小心些。对了,那些姑娘……”严灼渊话没说完,显然是有些为难。
宴琼向他行了一礼,或许他是因为一时心软才同意下来,但人放在这里,早晚会有一天瞒不住的“劳烦严大人了,我已经做好了安排,不知晚些时候我可否去看看她们。”
“劳烦倒是不必了,你是阿琛的妹妹,所以我还是要提醒一句,一定要保全自己。我在外面等你,等你好了我带你去找她们。”那天晚上因为一时心软就将人带了回来,现在这样放着也不是个事,毕竟,案子还没结呢。
“多谢。”
“不不不,她没有死,都是假的,你们骗我……”
“都是假的,你骗我,骗我……”
宴琼站在牢房门口看着他发疯,心里不知道是可怜多一些还是可恨多一些。
“元是魄”
听到这个名字,水竹冷静下来,看着宴琼。宴琼没管他,继续说
“本名元大壮,静北人。家里三代农民,只有你考科举,后改名元是魄,寓意魄力不凡,有勇有谋。嘉元三十年会试抄袭,后永不禄用,终身不可入仕……”
说到这里的时候,元是魄猛的向她冲过来,却在离她一米远的地方停下来,努力为自己争辩“是有人陷害,有人陷害我,我没有作弊,没有作弊!”
宴琼静静的看着他发疯,最后微不可闻的轻笑一声“所以呢?你找不到证据,放着家里供你读书的老父母不管,一个人留在京都,因为生计问题最后还入宫成了太监,致使你的父母无人送终,死了几日才被人发现?”
“我……”元是魄停止发疯,有些不可置信的看着她。
“读书读到最后,你竟连孝这个字怎么写都忘了,你说,你可不可悲。”宴琼悲悯的看着他。
元是魄难得安静下来,等着她的下文。
“我想知道当年你写那些信的全过程和信上的内容以及这次你来京都的目的,作为交换,我会答应你一个条件。”宴琼看了他一眼,径直在椅子上坐了下来。
“那是我陪公主嫁到林府的第七个月,那个男人要纳他的表妹为妾,公主不同意,他们俩就开始冷战。我却很高兴,因为自从我入宫公主就待我很好,但是那日我像往常一样去劝慰她的时候她却对我发了脾气。那天晚上,有个人找到我,承诺只要我帮他写几封信就让我带公主走……”
说到这,宴琼忍不住打断他“你写的时候不知道上面的内容会致顾家于死地吗?”
听了宴琼的话,元是魄唇角难得勾了起来,声音却是一脸不屑“那又如何,顾家有什么事,跟我有什么关系。”自从科举之后,他就再也不相信除了公主以外的任何人,毕竟,再怎么大的贡献,再怎么有利于国家,都与他没关系。
宴琼愣住了,确实,一个人活不下去了可不会管别人怎么样。
这世道,不仅女人不容易,所有人都不容易。
“那你就不怕她会恨你吗?”宴琼实在不理解元是魄的脑回路,扳倒了顾家他还要带远安公主走,这是什么离谱的思想。
“她不会知道的。”元是魄幽幽来了一句。
宴琼有些征愣,元是魄没理她,继续说“那个人将我带到一个地方,我看见了一个男人,那时我还不知道他的身份。他拿出几封写好的信件让我用北境字写一遍,当时安永公主刚和亲没多久,北境还是时不时侵扰,我虽然疑惑,但还是写了。回来之后公主就不见了,我知道她在季家的庄子上养胎,几个月后……”
“信的内容呢?”后面的事宴琼已经知道了,她打断了元是魄。这么说来,模仿顾相的信是安北王找别人干的。而那块被送到远安公主手上的玉佩,难道也是安北王干的?
“无非是些顾相与北境将军勾结谋合一看就像叛国的东西。”元是魄用看傻子一样的表情看着她。
宴琼:……
“那你在远安公主死后,回了静北为何不回家,又为何在十几年后回到京都?”
“我对不起我爹娘,一次偶然机遇我再次见到了那个男人,他已经从安北王世子变成了安北王。不久前,安北王世子找到我要带我回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