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了这么久,总算出现个合适的药人。他感觉往后的日子有盼头了。
“你是谁?”
源轩宇抬起头来,他有些憋屈,不想承认自己已经弱到连只虫子都打不过。
“我是谁不重要,重要的是你。”
“我?!你有那个能耐吗?”
源轩宇脸上扬起笑,他的实体终究不是本体,要想光凭打赢他就能在他头上耀武扬威的话,那未免想的太嫩了。
他抚了把自己的胡子,面上不见丝毫的慌张,还有闲心跟怪医师扯皮,“我们打个商量如何?”
怪医师背起手,面上闪过好奇。他看起来像是把面前人的话给听进去了,而在源轩宇看不到的地方,他悄悄从衣袖里掏出了一个带着条纹的白瓷瓶。
“那孩子跟我有些羁绊,你虐待他可以,但是不能让他伤筋断骨。”
“呵。”
源轩宇听见怪医师的嘲笑,顿时不干,他瞪着眼睛就想遁走之际,怪医师把一个光滑的白色瓷瓶举到了他的跟前。
“这是什么东西?”
源轩宇挥手就想打翻瓷瓶,无奈被怪医师薅住了一绺胡子,他疼的直抽抽,本就因打斗大伤元气而此刻处于强弩之末的身体,立即被一阵大力吸进了瓷瓶中。
“放开我!放开我!”
怪医师满意的听着他的咒骂声,而后轻轻晃动两下,毫不意外的听到了这抹魂体更加强劲的生命力,他很满意,于是珍重的放回了自己袖子里。
转身,他施施然朝孩童走了过去。忽然,脚下传来极其轻微的力道,怪医师知晓这是那只不太安分的兔子,因此狠狠一踢便把月锦容给踢飞了出去。
月锦容便被踢到了土坑里。
“小家伙,你的潜力我看到了。”
伊恩被这嘶哑的声音唤回了思绪,他停下动作却发现自己的口腔里弥漫着血腥味。
他刚刚在做什么呢?
怪医师行云流水的给他扎了两针,伊恩的眼前便缓缓明亮起来,他看着此刻心情颇好的怪医师,便开口道:“我要月月。”
“喏,在那边。”
伊恩听到这话,立即上前。
“月月,你没事吧,你怎么掉坑里了?”
月锦容撇了撇嘴,他哪能说人家的不是,那眼珠可瞪大了往这边瞧呢,他不吭声,转了个方向屁股对着讨厌的人。
可在心底,他仗着怪医师听不到,倒豆子似的全都倾诉出来,“伊恩,都是这个怪人,他看不惯我,竟然把我踹进坑里。”
“月月不脏。”
伊恩连忙温声哄劝,还极有耐心的拍了拍月锦容身上的灰,黑如珍珠的眼眸却暗了下去,他的心里酝酿起滔天怒意,暗暗埋下了要让这个怪人死无全尸的种子。
再说另一边。
袁家。
袁厚晚上筋疲力尽的回了家,家里却灯火通明,他媳妇脸上的神情有些难以形容,就像…因解脱而畅快的样子。
“这是怎么了?”
袁厚有些奇怪,但他早就饿的饥肠辘辘,因此端起妇人递过来的碗开吃起来,吃了一嘴后,才有些疑惑的问道。
妇人不吭声,眼神隐晦的瞥向一边,正好袁四娘带着笑脸朝这边走了过来。
“大哥,我决定了,明天就搬出去住,我再也不给大哥添麻烦了。”
袁厚看了看天,也没见天下红雨啊,那他的妹妹为什么会打西边出来,决定要自理更生,难道她脑袋终于生锈了吗。
“你认真的?”
袁小朱自母亲身后探出头来,神情期待,语气保证道:“对,舅舅,母亲是认真的,我愿意跟你保证。”
袁厚看着母子俩唱的好戏,总觉得缺了点什么,看着手中碗里飘出的热气,才恍然大悟,他扭头同袁四娘说道:“伊恩呢?怎么不见他来吃饭。”
袁四娘摆着的笑登时一僵,她咽了口唾沫,才神色昂然的说,“那野种不会再回来了,他亲哥哥把他带走了。”
袁厚的视线立马变的尖锐起来,他可不好糊弄,况且他一直都坚信伊恩是自家妹妹的孩子,这忽然蹦出来的哥哥,又怎么能让他信服呢。
“哪来的亲哥哥,你到底做了什么!你把伊恩搞到哪里去了?”
“我都说几次了,伊恩根本就不是我的孩子!是施捞仁偶然良心发现遇到的,他有善心去养别人的孩子,怎么没见人发发善心来同情下我们娘俩呢!”
“他真不是你孩子?”袁厚的嗓音有些干涩,事实摆在眼前,他却难以接受。
如果当年的事实真相是这样,那他妹妹岂不是平白遭受了村子里那么多人的白眼,而自己这个首当其冲指认妹妹不要孩子的人,以后又怎么在村子中自处呢。
所以,他宁愿相信伊恩被她妹妹狠心卖了,也不愿意接受伊恩不是她孩子的事实。
因为…事情关乎到了他自己身上。
袁四娘倒没觉得有多难受,她贪小便宜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