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听到冷峻的嗓音时,有种莫名其妙的熟悉感。
不止是出于关心,还是想得到一个肯定的答案,时冉选择问出口:“你在哪?”
“在我们曾经一起死里逃生过的地方,时冉,你知道吗?我站在这里从街头走到结尾,眼前出现的,不是这个国家里来来往往的人,而是曾经我们两个一起走在街上的画面。”
“得知你去世的那段时间,我不止一次来过这里,我的直觉告诉我,你不是一个这么轻而易举低头的人也不会选择就这么默默无闻的死去。”
“冷峻,”时冉打断他的幻想。
开口的嗓音带着几分怒斥。
“我不想听你悲春伤秋,那已经是过去式了。”
“与你而言是过去式了,但与我而言,不是,”他没办法跟时冉那样轻而易举地忘掉过往,一个实实在在在他身命中存在过的人,一个没有死的人,他怎么忘记?如何忘记?
“你这样做,除了能让你的内心好过一点改变不了任何东西。”
“我希望你明白,”时冉说完,准备挂电话。
那侧,冷峻语气急切:“见一面吧!韩振在国外私自建立代工厂吃红利,暗地里与人有非法交易,证据我拿到了。”
时冉:…………
时冉尚未来得及做出回应,卫生间的水流声止住。
“时间,”
“我后天回首都,京郊网球场。”
时冉听了信息,挂了电话。
封擎宇从卫生间出来时恰见时冉拉开被子往下滑。
“睡不着?”
“等你,”这种话,信口拈来。
但凡是在语言不需要付出代价的场合,时冉更愿意说好话,毕竟——甜言蜜语谁不爱呢!
而显然,这一招对封擎宇很受用,男人笑了声,掀开一侧的被子将人搂进怀里。
与旁人而言,甜言蜜语所付出的代价是极少的可在封擎宇这边时冉在不久之后,见证到了。
她所说的每一句违心的甜言蜜语都会付出应有的代价。
翌日,时冉进公司,秦思蕊将文件递了过来。
“昨天你哥他们公司的文件已经送过来了。”
时冉嗯了声:“晚上聚餐你安排一下。”
“公司里的人?”
“恩,公司里的人。”
“好。”
晚上,时冉临近下班时间告知封擎宇晚上跟同事聚餐。
封擎宇稍有不悦:“聚餐?怎么昨天没听你说?”
“临时决定的,”时冉隐隐约约听出了封擎宇腔调里的不悦,话语都柔了几分。
“一分钟前,我推了今晚的应酬。”
封擎宇说这话时,凌晨还在跟前站着,刚汇报完行程的人拿着东西,一时间不知道是出去还是不出去。
时冉酝酿了番,脑海里疯狂的斟酌着该如何开口同封擎宇言语,于是,这人想了个折中的方法:“一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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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冉在别的事情上或许是一把好手,但在哄男人这件事情上,不见得。
上辈子跟冷峻,从未有过去迁就的时候,大部分都是她控主场,她仍旧记得有一次在墨尔本,二人意见不和,时冉转身就走,买了机票回国,扔下冷峻一人在墨尔本街头淋雨。
大抵是那一次之后,冷峻知道了她的脾气,往后二人只要起了争吵的苗头,伏低做小的是他,迁就退让的是他。
而封擎宇与冷峻的不同之处在于这人会上纲上线。
他让你,迁就你,得看事情。
一个有主见的男人会慢慢的把你带到他的主场,把你调教成他想要的那种人。
封擎宇听见时冉说的一起时,抬手捏了捏眉心,觉得脑子疼。
他似是没想到时冉会有一起来这个回答。
一起去?
时冉公司里的那群人,论学识,论经历,论条件,都不是能与他比肩而坐的那一类。
且不说这个,就说他不是个喜欢吵嚷的人,自然也受不到做到一群年轻人跟前去,让这群人拉着自己问东问西,吵吵嚷嚷。
亦或者,望着自己静默无言各种打量。
这两种无论是哪一种都不是封擎宇想要的。
他叹了口气:“罢了,你去吧!”
时冉唇角笑意微微勾起,一股子得逞的快意在脸面上散开:“不去?”
“恩,”封擎宇恹恹的挂了电话,没了什么交谈的心思。
“应酬安排上,”男人看了眼站在自己跟前的凌晨,语气中带着几分无可奈何。
凌晨点了点头,示意明白。
心想,果然只有被老婆抛弃了的封董才会正儿八经的搞事业。
这日晚间,秦思蕊在公司旁边找了家露天好烤吧,四月份的天夜风习习,坐在天台用餐破有种深夜畅聊的快意。
再者,烧烤动手能力强,也不至于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