室里时常烟雾缭绕,任由是谁干干净净的走进去,必然会沾染了一身烟味出来。
凌晨虽然忧愁,但是淡然,大概是知晓封擎宇不听劝,劝了也无用。
除了听从命令再无他发。
凌晨抽完最后一口烟,将手中的烟蒂摁在烟灰缸里,准备转身出门时,被江小白唤住:“去哪儿?”
“去趟公关部,封董晚上有大动作。”
江小白蹭的一下从椅子上站起来:“什么大动作。”
“还不是那档子事儿。”
.......
这日下午五点,阳光正盛。
天气逐渐炎热。
往常都是六点离开的人今日提早走了些。
窝在位置上耍手机的吴翰一见时冉出来,蹭的一下站起来。
准备跟着她一起离去。
“你可以下班了。”
吴翰:..........“不用我开车?”
“不用,”时冉回答。
吴翰想了想,今日青玉的那通警告还历历在目,若是不跟上,出了什么问题,他难辞其咎啊。
而且封擎宇那么变态的人要是真的出了什么事情,他十条命都不够人家玩儿的,还是算了算了。
“我还是跟着吧!怕封董找我算账。”
时冉前行的步伐一顿,凝着吴翰:“怕封董找你算账,就不怕我找你算账?”
吴翰:..........
男人好难。
时冉懒的跟吴翰纠缠,回眸望了眼秦思蕊:“既然吴少不愿意下班,那就跑个腿去给大家买个下午茶吧,我请客。”
秦思蕊躲在一旁幸灾乐祸的笑出了声儿,这孩子,真倒霉。
时冉这日,一路驱车行至京郊网球场。
这地方,她以前时常来,一来是环境好,二来是谈事情方便。最主要的是以前某一位客户的地盘,为了给人家面子。
成为时冉之后,这地方她还是第一次来。
10年五月临近,冷峻离开首都半年之后第一次回来。
这半年,与他而言,无疑是场救赎、
努力将跌宕起伏的生活归于平静,将自己一个躁动不安的心摁到该去的位置上。
在回来,见到时冉时,不该有的情绪还是起来了。
他在国外不止一次听闻旁人提及封擎宇与时冉二人的夫妻生活。
褒贬不一。
有人说封擎宇对时冉宠爱有加,时常能看见二人牵手走在街头。
亦有人说二人感情不和。
封董的这位太太嚣张跋扈,没有丝毫大家闺秀的气质。
而今,再见时冉,冷峻看见的是时冉身上的恬淡感。
身上早就没了不甘的戾气。
相反的更多的是一股子本就属于她的淡然。
“最近还好吗?”
时冉站在冷峻对面,语气淡淡:“你看到的是怎样的我,我就过的怎样。”
“我不想浪费时间,如果你真心想将东西给我————,”她说着,朝着冷峻手心朝上:“就给我。”
“东西会给你,先打一局再说?”
时冉拧眉。
冷峻开口解释:“你知道,我不是喜欢纠缠的人。”
这么多年相处下来,冷峻也确实不是个会纠缠不放的性子。
时冉犹豫了片刻,将手中包递给工作人员存起来。
换了身网球场里的运动装,拿着球拍上了球场。
二人对面而立。
这一幕,在以往是常态。
她跟冷峻交往时,二人的娱乐项目大多都是运动健身。
长期的高负荷工作让他们无法忽视健康,这跟封擎宇每天清晨雷打不动的五公里一样。
仅仅是喜欢运动吗?
不是,是为了保命。
时冉将网球丢给冷峻:“你先。”
冷峻也不客气,将网球扔向空中,挥拍朝着时冉而去。
“如果还有机会进谈判院,你还想进吗?”
时冉挥舞着球拍,将球打还给了冷峻:“你觉得我会进吗?”
“我不知道。”
“人活了两辈子如果一直痴迷一件东西的话,岂不是太失败了?”
“我以为你会继续走上顶峰。”
时冉一个横拍将球打了回去:“封擎宇说,谈判院并不是这个世界上唯一的顶峰。”
砰————这个球,冷峻没接住。
时冉看着飞出去的球,然后又将目光落到冷峻身上,语调冷沉:“我会向你们证明,即便没了谈判院,我仍旧有本事将那些谋害我性命的人踩在脚下。”
时冉的震惊,丝毫不掩藏。
他恍惚觉得,站在自己跟前的不是时冉。
而是神。
一个高不可攀的神。
逆光而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