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坤认出眼前男子,但并不想轻易放过他,一把将其从地上拽起,冷声说道:
“道歉有用的话,那小爷我昨天淋了一晚上的雨又算什么?
道歉有用,我学这拳法干嘛?
你正值壮年,不去好好的找份正当工作谋生,竟搞这些歪门邪道!”
说完就要给眼前男子一拳。
这时摔在地上的马豪努力起身,痛苦呻吟道:
“仙人恕罪,此事不赖黄怯,全是我一人所致。
因为我前些日子遭人算计,与他人赌博,从而欠下了一屁股债。
我自身残疾无力谋生,全靠我的小舅子在客栈打杂来扶持这个家,可是客栈的杂役能挣多少钱呢?
眼看那些债主三番五次的来到家中上门催债,我们无力偿还,他们便搬走家中的东西。
并扬言如果再不还钱就要把我的儿子给卖了抵债。”
马豪顿了一下,看到曹坤脸色稍有缓和,继续开口道:
“只是可怜了我这才刚刚八岁的儿子啊!
我的小舅子从小就和自己的姐姐感情深厚,因而更是对这个外甥视如己出。
为了还钱竟然上街行窃,做出这种不耻事情,实在是令我痛心啊!
我得知此事后,正准备让黄怯将储物袋物归原主,没想到神仙您就找过来了!”
说到这里,马豪眼角竟然憋出几滴泪花。
曹坤一脸狐疑,只是看到马豪一脸真诚,没有作假模样。
转而环顾房屋周围,房子是很久以前建造的土屋,由于刚才马豪的一撞,头顶上落下来了不少灰尘。
屋内一贫如洗,连个像样的家具都没有。
一张窄床,床上是一套缝满补丁的破被子,地上放着一口破锅,几把破烂椅子,似乎真的没有值钱东西。
再看向此刻正站在床边的男孩,男孩面黄肌瘦,身材瘦小,穿着还是先前见到的那件破烂不堪的上衣。
上衣似乎是成年人的衣服,稍微裁剪,竟然直接让男孩当成长袍来穿,瘦小的男孩穿着宽松的大衣,看起来十分滑稽。
曹坤眼神一瞥,看到了床边的半串糖葫芦,正是昨晚曹坤送的那一串,大概是舍不得吃,放在床头。
曹坤鼻子一酸,想到幼年的自己,只是自己比男孩还要幸运,父母仍然在世。
看着眼前男孩,语气也逐渐柔和:“小朋友,你现在几岁啊?”
男孩有点窘迫,看着眼前少年心情忐忑,发黄的脸庞竟然多了丝红晕,小心翼翼的低声说道:
“应该是八岁了!”
男孩也不是很清楚,自从母亲去世后,就没人记得起自己的生日了。
曹坤指向马豪,开口问道:“那他刚才说的话是真的吗?”
男孩看着自己那个嗜赌如命的父亲,昔日在家里常常殴打自己和舅舅的父亲,此时狼狈不堪。
曹坤的那一拳让马豪吃痛不已,脸色抽搐,此时正饱含希冀的看着男孩。
男孩突然觉得自己对父亲的忌惮少了很多,反而多了一丝厌恶。
男孩眼神闪躲,正要开口,忽然瞥向自己的舅舅眼神中乞求的目光,到了嘴边的话又咽了下去。
终究是轻轻地点了点头。
看见男孩点头,曹坤也没多说什么,转而恶狠狠地看着马豪:“你一共欠了多少钱?”
马豪连忙回道:“回禀仙人,由于对面走的是利滚利的套路,到了今日加起来差不多一两银子。”
曹坤呵呵冷笑:“一两银子就把自己的儿子卖了,你也不是什么好东西!”
马豪听闻后,面色惨白,顿时眼角泪花便要流下,痛哭流涕道:
“我都是被他人蛊惑啊,这真的不怪我啊,我们都是苦命人啊······”
“够了!”
曹坤看不下去马豪的诉苦模样,直接打断了马豪接下来的“表演”,继续向小男孩问道:
“你叫什么名字?”
小男孩听到这个问题,脸庞上的红晕更多,神情更为扭捏,吞吞吐吐的说道:“我叫马文豪。”
“马文豪?呵,长大还是一个大文豪呢!”曹坤打趣道,
“谁给你取得这个名字?”
马文豪指了指自己的舅舅,曹坤看向黄怯一脸怀疑,黄怯连忙解释道:
“小的我年少时读了几年书,只是后来家道中落,没有再读下去。
给他起这个名字,是我希望我的外甥可以当一个优秀的读书人。”
曹坤鄙夷道:“读过书还干这些下三滥的事情,书里的道理都让你读到狗身上去了?”
由于曹坤从小家境贫寒,没有去过私塾接受正统教育,因而从小对读书人多了一番敬意。
可是看到眼前的黄怯,曹坤又有些失望,看来读书人也会犯错嘛!
不过不愧是读书人,起名字的本领的确比我家那个老爹强,文豪比狗壮好听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