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梁军营,老远就传出一阵阵呐喊声,这几天廖俊一直在排兵布阵。
纪宏胜烦得不行,每天天还没亮,外边就一阵嘶喊声,让他睡不了懒觉。
纪宏胜撩开军帐,来到外面,西北的深秋,早上很冷,北风吹得他打了个激灵。又回帐里,取了一件貂皮斗篷披上。
这件斗篷是出征的时候,祖母专门翻出来的压箱底的宝贝,给纪宏胜带着,怕他冷。
东边的太阳刚刚露出一点红色的圆边,天色蒙蒙亮,勉强能借助微弱的光线看清操练的士兵。
廖俊站在练兵台上,手持黄色令旗,左右挥舞。
纪宏胜走过去站在他旁边,看底下的士兵,有些十人一队,有些五人一队。在廖俊的指挥下,不停地变换队形。
纪宏胜也看不懂,只觉得自己也被这种士气鼓舞了,披着貂皮斗篷,站在旁边看了很久。只是再让他去战场,他打死也不去了。
西洲大军,军帐里,林引川正和太子商议战事。
“报!”门外斥候来报,“大梁军营里好像每天都在练兵。”
林引川心里一惊:“殿下,廖俊在排兵布阵,我们不能给他们留太多时间。”
太子殿下点点头,如果给对方足够的时间,让其阵法成熟了,对我们就不利了。
太子与军师商议一番,先点了三队骑兵,约五千人,向敌方大营冲去。
行了几里,到了大梁军营外。
太子下令,擂鼓叫阵。
不一会儿,廖俊领兵从军营内出来迎战。
只见大梁的士兵分成六组,围成一个六边形,呈花朵形状。
廖俊带领一队中军,在阵型的中央位置,手持黄色令旗,严以待阵。
双方互相叫阵,太子令一队骑兵,冲向左边。
廖俊令旗一挥,中军和相邻两翼迅速支援,这一队骑兵冲进阵里,又冲不到廖俊所在的中军,后路被两翼支援的士兵围住,退也退不出去,竟被围在阵内。
太子又令骑兵攻击右侧,廖俊立刻指挥中军和相邻方队迅速支援,这队骑兵,同样被大阵吃了进去。
太子身边只剩一队骑兵,军师马上说:“殿下,鸣金收兵。”
冲进阵里的两队骑兵,听到收兵的军令,拼命地向外冲。好在骑兵战斗力比廖俊的步兵要高出许多,杀了一会儿,冲出了廖俊的大阵,但也损失了一些兵力。
太子和军师带骑兵撤回西洲大营。
清点完人数,俩人回到大帐。
“廖俊不愧是孟将军的副将,短短时间,用这群乌泱泱的兵,排了这么一个大阵。”太子说。
“还不到两天时间,若再给他些时日,我们今天损失更大。”
“军师,此阵我们该怎么破?”太子问。
“此阵分成六个小方阵,中间放了一支战力最强的,不断变化。中间这支中军,不管支援哪个方向,都是最近的。整个阵型,成一个圆形阵,哪部分受到攻击,中军就可以去支援哪个方向。”林引川一边说一边想,想了一会儿摇摇头说,“殿下,目前我还想不出破解之法,容我再想想。”
这几天军师每天坐在棋桌旁,用棋子在棋盘上演算,想找出破阵之法。
九原城内的井市,最近萧条了不少。
前方在打仗,很多行走的商人,都不敢回西洲去了,怕路上遇到战乱,丢了小命。
西洲的货物运不过来,大梁的货物也运不出去。
九原城内还有些家底的百姓,都缩在家里。想等战事过去,外面太平了,再出去。
井市上出摊的人少了,货物不齐全。小姐们家里也都不让出门,逛街的百姓也少了很多。
天气越来越冷,一个卖马具的小商贩,正裹着夹袄,吸溜着鼻涕,缩在柜台后面躲风。
这时街上响起一阵马蹄声,由远及近,马蹄声到了他的摊位前停下。
小贩儿从柜台后面伸出头来看,只见一位英姿勃发的少年郎端坐马上,身后背着一杆长枪,枪头用布包着。
少年身后还跟着一匹马,马上坐着个虎头虎脑、年龄相仿的少年。
“虎子,你马鞭断了,去挑根儿马鞭吧。”背着长枪的少年说。
“是,主子。”叫虎子的少年,跳下马。
小贩儿一看来生意了,赶忙上前招呼:“我这儿都是上好的马鞭,用牛皮缠的,用多少年也不会断。客人您看看,有相中的,拿在手里试试。”
小贩儿说着拿起一个品相好的,就往少年手里递。
这两人正是七星寨的孟玄夜和虎子。
虎子接过小贩儿手中的马鞭,甩了几下,放在一边,又拿起旁边几个挨个试了试。
最后还是拿起小贩儿递给他的那根,举着对孟玄夜说:“挑好了,主子。”
孟玄夜付了钱,主仆两人上马继续往前走。
前面来到一家酒楼,主仆两人下马,进了店。
“两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