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怀夕正在给怀中的小鸟喂食,两只雏鸟,性子刚毅,一路上都没搭理林怀夕,喂食物也不吃,喂水也不喝。
林怀夕苦口婆心,对着它们说了一路的话,牧云野还从来没见她对谁这样用心过,甚至有些嫉妒。
也许是感受到林怀夕用心良苦,也许是肚子饿了。这会儿两只小鸟正在狼吞虎咽地吃那条小青蛇,林怀夕在一旁看着,神情竟有点像刚才的大鸩鸟。
“孙儿媳,你这一手暗器功夫真是漂亮。”这会儿闲下来了,老皇叔称赞道。
“牧爷爷,以前师傅经常让我练习,用银针剥皮。一开始是剥橘子,后来就让我剥瓜子儿。”林怀夕一边喂鸟,一边说。
“啧啧,这么好的姑娘,能嫁到我们牧家,真是祖上烧高香了。云野要是敢欺负你,你就跟爷爷说,我替你管教他。”老皇叔对林怀夕是打心眼儿里喜欢。
“谢谢牧爷爷,阿野对我很好。”
牧云野一脸骄傲,仿佛在说,你看我媳妇还是向着我。
“便宜你个臭小子。”老皇叔笑了,看俩人郎才女貌,和谐恩爱,老皇叔也很开心。
“怀夕,你回去休息吧,这里有我守着就好。”牧云野说。
“你俩都回去吧,不用这么多人守着。”老皇叔催他俩回去。
“好,那我先陪怀夕回去了,晚点我再来。”
老皇叔点头,屏风另一侧的皇后,虽然闭着眼,但大家的谈话她都听见了。
回到秦王府,老管家柳叔,知道主子回城,早早就准备好等着了。
林怀夕怀里一直捧着那两只小雏鸟,带着它们回了寝房。
两只雏鸟,似乎是睡着了,把头埋在翅膀底下,一动不动。
林怀夕让雀儿用棉垫,简单做了个鸟窝,轻轻地把小雏鸟放进去。
牧云野上前,从后面抱住她,嘟囔道:“这回,轮到我了吧。”
“小鸟的醋你也吃啊。”林怀夕察觉到他话里的酸味。
牧云野把头深深埋在林怀夕的头发里,声音在她耳边传来:“你知道我为什么能这么快知道太子哥哥中的什么毒吗?”
“怎么猜到的?”
“我在南都,第一次去太医院探查郑远山的时候,在他住的屋门前,看到过鸩鸟。当时我心里还在想,一个太医养这种毒鸟做什么。”
“果真是他。”
“此人真是无孔不入,防不胜防。”牧云野越想越觉得郑远山心思可怕。
“我得给兰夜去信,让她看看有没有办法监视到郑远山的行踪。”林怀夕也觉得此人甚是阴险。
不到两个时辰,太医们已经配制好解药,有了鸩鸟的肉球,只需要把肉球里的东西提炼出来,再配上药性相和的药材,就可以了。
皇后只是小憩了一会儿,就起来了。她亲自端着药碗,把汤药一点点地灌入太子口中。
接下来就是等了,每天太医轮流值班,每隔两个时辰,给太子把一次脉。
服了解药以后,太子的脉象由混乱变得越来越平稳了,伤口处的黑紫色也开始慢慢消退。
太医们每天清理伤口处坏死的皮肤,伤口也开始慢慢长合了。
这期间,牧云野和林怀夕来过几次,皇上也每天抽空都来太子殿里看看。
太子的伤势已经肉眼可见地慢慢好转,只是人还迟迟不醒。
这一日,皇后娘娘照常给太子殿下擦拭,突然感觉太子的手动了动,眼睛慢慢地睁开了。
“太医,太医!快传太医。”皇后娘娘忙喊道,身边的大宫女跑出去喊。
皇后娘娘握着太子殿下的手,激动地说:“皇儿,皇儿。你醒了?”
太子看着床边的皇后娘娘、太子妃等一众人,张了张嘴,却什么都没说出来。
太医已经进来了,赶忙给太子把脉。
看太医把完脉,皇后娘娘问道:“如何?”
“回娘娘,太子殿下服了解药,已无性命之忧。但殿下中毒太深,昏迷了这许多时日,身体亏空得厉害,久病及肾,毒性伤阴。身体难以恢复如初,需时时用药维持。恐怕以后会……”
“会怎样?但说无妨。”皇后娘娘看他吞吞吐吐,催促道。
“恐怕会伤及子孙根。”
“什么?”皇后娘娘听完愣住了。
太子妃在一旁低声地啜泣,太子中毒这段时间,太子妃也随皇后一直服侍榻前,自诩还比较撑得住,但听太医这么一说,太子妃瞬间觉得绷不住了,眼泪止不住地流下来。
“哭什么哭,只要太子性命无碍就好。”皇后娘娘训斥道。
太子妃毕竟年轻,突然听说自己与太子不能再有子嗣,如天塌下来一般。
皇后娘娘见过多少风浪,自己也曾受过伤,当时太医还说自己难以再有孩子,后来还不是连生两位皇子。
只要太子性命保住了,就算真没有子嗣,还可以过继子嗣。若是太子都没了,还筹谋什么,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