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天终于来到了。
排队查验准考证时,子乐还拿着打印的重点内容念念有词。
从考场出来,她一身轻松,掩不住笑脸。
谁考谁知道,注册会计师她已收入囊中,人生进入新高峰。
在家大睡两天,子乐收拾行装准备回春风镇看快乐。
两年多了,也该回去一趟了。
飞机是明天九点的,晚饭后,子乐无聊地翻了会手机,想起来宋源说过考完一起吃个饭,找到他微信,发了条消息,却被拒收:你还不是他的朋友。
怪了,没得罪他呀?怎么会给拉进黑名单?
难道他是田螺姑娘?出现只为帮助,现在功成身退?
子乐还想歪了,以为图她的身子呢。
正纳闷,敲门声入耳。
子乐打开门石化。
“嗨,就想给你个惊喜,现在看来是惊吓。”依依站在门外微笑,脸上带着长途旅行的疲倦。
子乐忙把她拉进来。
好朋友久别相见,自然是又哭又笑一番。
依依洗完澡换了家居服出来,子乐也给她做好了热乎乎的鸡蛋面。等她吃完才问怎么来的这样突然。
“想你了,也想看看他。”依依坦告。
“咱俩天天聊,有啥好看的?我看你是想小鲜肉了,正好我要回去看快乐,这里就让给你们了,好好享受二人世界。”
依依表示很开心。
春风得意马蹄疾,子乐乘飞机到A市,转车再回春风镇。
春风镇又添了几座小楼,增加了些许繁华。
镇中学还是老样子,正逢中午放学,大门口走着三三两两的学生,一张张青春稚嫩的脸庞,一如过去的她。
子乐不觉摸摸自己的脸,胶原蛋白满满,实际上都24岁了。
不过,24也是最好的年纪。
她抱着给快乐买的衣服玩具走进镇委大院,在各种探询的目光里来到袁家,却见大门紧锁,问了邻居才知道,袁妈妈带着孩子去省城了。
子乐又赶去省城。
时光荏苒,小区的花草树木更加繁茂,小广场上老人孩子更多。
她激动地敲响门。
开门的是袁妈妈,半天才认出她。
“妈。”子乐轻喊一声,“我来看快乐,你好吗?”
袁妈妈动动唇,却一个字都说不出来,只是把身体往一边让了让。
实在是子乐变化太大,她还以为是哪来的大家闺秀。
子乐的眼光被客厅里的一位萌宝吸引。
他个子高高的,白白嫩嫩,留着齐眉发,更衬得一双大眼睛亮若晨星,高挺的鼻梁,薄而好看的嘴型,仿佛她心里那个人的粘贴复制。
子乐的心被重重地撞击了一下,为什么这么像?
这世上有没有血缘关系而完全相同的人吗?
“阿姨好。”快乐眉眼含笑跟她打招呼。
子乐转身跑去卫生间,因为眼泪已经控制不住了。
亲生骨肉喊阿姨!
酸甜苦辣诸般滋味在心头,子乐开了水龙头掩盖抽泣声。
她实现了梦想,却失去了最亲的人。
而且无法重来。
过了半天,有人拍拍她的肩,一抬头,是华明。
如今的华明多了几分成熟刚毅。
“回来怎么不提前打个电话?”他轻声问。
子乐不想哭,可就是忍不住泪,过了好一会,才哽咽地表示,最近一年他的手机没有打通过。
华明想起来自己换了号码,并不解释,反而警告:“不要说你是妈妈。”
“为什么?”
“除非你不想走了。”
子乐还是有点不明白。
“你知道当初我们是怎么熬过来的?白天还好,一到天黑,一岁多的孩子,不住声地哭着要妈妈……”华明来了火气。
形式迫人,儿子在人家手里,子乐忍了。控制住情绪,洗了把脸,拿出带来的玩具,跟快乐一起玩。
她抱了快乐一次又一次,亲了一回又一回,换来华明一个个白眼。
晚餐时间到了,袁妈妈做了丰盛的饭菜,子乐只顾着喂快乐,却被华明制止:“他都三岁半了,早就会自己吃饭。”
子乐讪讪地笑笑。
吃完饭,玩了会,子乐帮忙给儿子洗了澡,又去念睡前故事。
快乐躺在床上,小手摸摸她的脸:“阿姨,你真好。”
子乐垂下头,泪水落在床上,等抬起头,快乐却已经睡了。
亲亲儿子香喷喷的脸蛋,子乐挥泪而出。
袁妈妈在客厅坐着,很明显有话说。
子乐拿出来一个沉甸甸的大金镯子,讨好地递过去:“妈,您看孩子辛苦了,这是我的一点心意。”
又拿出一张银行卡:“这点钱是我孝顺您的。“
“我不在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