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见大爷知道心疼人了,宓姨娘是说不出的欣慰,但她看今日这副场面,也害怕温长秋会耐不住寂寞选择她人,忙说道:“我还有些日子才生,不碍事,要不,我给您说说话本儿解解闷?”
温长秋正要点头,又想起了今日刚考完,躲得过娘的询问,躲不过爹的逼问,要是他回来看到自己躺在宓姨娘这里玩乐,怕是又要说道一堆。
他摆手,“不用了,你回去好好养胎,我今日想好好休息休息。”
宓姨娘面色一顿,还想再说些,可温长秋心意已决,他背过身去从床上拿过给孩子买的拨浪鼓塞进了宓姨娘的手里,转而又将人推了出去。
门在宓姨娘面前被关了起来,宓姨娘气的直跺脚。
她现在怀着孕,根本没有办法拴住大爷的心,他现在又是爱玩的时候,难免会去找人。
想到之前那个小丫鬟,宓姨娘又是浮上一层的怒气。
程月皎对大爷的事情不管不顾,她这个做姨娘的,反倒操着大少奶奶的心,这会儿要防着院子里的丫鬟爬上床,那会儿又要拴着大爷不能被外头的女人勾去魂,可程月皎倒好,直接把人送进大爷屋子里了?
送个丫鬟来,她这不是明摆着打自己的脸?
旁边服侍她的丫鬟上前,小心翼翼的说道:“姨娘,不如我们先回院子里去?”
“眼下这样,不回去还能去哪?”宓姨娘恨恨的捏了捏手帕,由丫鬟搀扶着转身离去。
“你替我查查,今天进大爷屋里的丫鬟到底是什么来头?”宓姨娘朝着自己贴身丫鬟吩咐道。
姨娘的位置本就不好坐,眼下还有人敢跟她抢着坐,这叫宓姨娘怎么不提防?
反观另外一边,程月皎带回安歌后,并没有再提在屋子里的事情。
倒是安歌越想越在意,等到了屋子里,她才开口仔细的提起这件事:“大少奶奶,之前我在门口等你回来,碰巧大爷先回来,门口缺人手就把东西给我了,我跟着进屋没来得及出来,在屋子里也没有发生什么事情。”
程月皎给自己沏了壶茶,毫不在意的说道:“我信你。”
安歌眨了眨眼,又听她道:“这府里的人个个都有心思,我也没有必要一个个管下去,路是自己走的,对错自己也要拿捏住。”
这样开明的思想倒是让安歌刮目相看了,但隐隐约约,安歌也能看得出,程月皎好像不太喜欢温长秋。
她说的太过于理智,但自古以来,感情总会扰乱理智。
心底有几分猜想,安歌也不好问出来,只能点点头。
“对了,我是同长胥一起回来的,你的事情我跟他说了。”程月皎抿了口茶水,听到窗外有鸟声在鸣,又顺势朝窗外看去。
安歌问道:“二爷有说什么吗?”
“他要说什么?”程月皎收回目光,抬头看她。
这把安歌问的顿住了,她张了张口,又不好再说下去。
是的,程月皎那日说的话便是她离开的原因,但那番话,是不能在温长胥面前说出口的。
程月皎说出安歌心中所想:“你是个聪明人,大奶奶的意思能不能说出来你自己有分寸,如果你觉得愧疚,这些日子就避免相见吧。”
安歌沉了沉目光,又想起了那个月光下清冷的少年。
在这个世界,人人都身不由己。
“我知道了,大少奶奶。”
科举过后,温府也迎来久违的松懈时光。
安歌在程月皎院子里很少出去,程月皎也是,除了用饭的时候,其余时间她都待在屋子里,大门不出二门不迈。
而温长秋,科举过后就没有来过,更别提两人同房了。
程月皎院子里的丫鬟不多,时间久了安歌也能叫出名字,程月皎贴身婢女萍萍是陪嫁丫鬟,她在院子里是最年长的,老实本分话也不多,但对程月皎的习惯了如指掌。
一等丫鬟就安歌一位,平时就帮衬着萍萍做一些屋子里的活,端茶递水,陪程月皎唠嗑解闷。
二等丫鬟春夏秋冬忙活在院子里,她们鲜少进屋,需要购置什么,同她们说就行了。
安歌自打入院以来就能看出春夏秋冬四个丫鬟不太喜欢自己,平时对她爱答不理,看人时也没个好脸色。
安歌鲜少和她们接触,可那日,程月皎的墨锭用完了,要安歌叫人去买,安歌去院里寻了温春,跟她说道:“大少奶奶墨锭用完了,去买些回来吧!”
温春正在洗帕子,甩了甩手上的水滴,看都不看安歌,“我正在忙呢,你去找温秋。”
行吧!
安歌又去找了温秋,温秋也找了托辞让她去寻温夏。
等找到了温夏,她一张口,就要提温冬的名字。
安歌忍不了了,叫了四人过来问道:“你们四人,到底谁有空去?”
温春嗤之一笑,说道:“怎么,这是要训斥起我们来了?”
“我可没有说这样的话,大少奶奶要用墨锭,你们总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