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青玖回去准备谈判事宜，何墨声跟在她后面跟着她。

“跟着我干什么？没有事情做了？”

“你……没事吧？”

顾青玖微微侧首。

“我有什么事？”

何墨声低了低眸子，然后说到：

“受的那些伤，受的那些委屈，还有战死的人们的事情……你要是难过，你说出来，这么憋着，我们……看着难受。”

“我再怎么难受他们也回不来，眼泪，是这个世界上最没有用处的东西，所以，我不会哭的，我会代替他们好好的活下去。”

即使我早就剩不了几年活头了。

单十八他们给她做了一个全面的体检，战事的成功依赖于实验体们的大量消耗，而真正高消耗的是顾青玖。

各种各样的能力放出，到处的奔波，从不吃单十八他们给她的能力恢复剂，早早脱离了实验室，心理长年处于高压状态……

“你再这么不释放天性下去，顶多五年，不会再多了我告诉你啊。”

沈亦安一副站着说话不腰疼的样子，顾青玖瞪了他一眼，沈亦安吹着口哨往单十八身后躲。

正好何墨声端了鸡汤进来了，沈亦安滚了出去。

“过几天谈判，你怎么看。”

“该我们的一个不剩，没理我都要从那群疯子口里面讨三分来，更何况我们还占理，不给到位头，给他们打歪了，捶通了。”

“咱们讲点淑女形象好不。”

“形象是什么，能吃么？不能吃就算了，毕竟战场牺牲的那些人我一刻也过不去。”

站在门口的季钦凌没有敲门，背靠着墙缓缓滑了下去，过了一会儿他抹了一把脸上的泪水，匆匆的离开。

“他走了，汤就拿走吧。”

顾青玖把碗往旁边推了推然后侧身躺好，何墨声在柔声哄着：

“喝点吧，你身子……”

“出去。”

何墨声把碗端了出来，单十八看着那一大碗一口没动的鸡汤摇了摇头。

“她还这样？”

“第几天了？”

单十八算了算。

“有个三日了，除了水什么都不吃……”

何墨声照例煮了汤来，顾青玖在看书。

“给你炖的排骨汤。”

顾青玖没抬头，耳侧搭着个耳机，示意何墨声端出去，何墨声只好认命送了出去，临出去顾青玖喊住了何墨声：

“麻烦帮我拿点面条进来，谢谢。”

何墨声很快就送了面条进来，顾青玖吃了两口就收拾收拾准备谈判去，又被何墨声强行喂了两口，又往她嘴里面塞了一颗棒棒糖之后才放顾青玖去谈判。

顾青玖出了房门就看见季钦凌站在门口踌躇不前。

“在这里做什么？”

“我想见见你，但是怕你生气……”

顾青玖哼了一声，不无嘲讽的说到：

“我哪敢生气啊，万一你一个不如意……”

“不是我干的，真的……真的不是我干的阿玖……”

顾青玖绕过了季钦凌，双手插兜，一副当年我双手插兜，不知道什么叫对手的样子。

外面一声闷雷，顾青玖下意识一jio踹倒了季钦凌挡在了他的身上，单十八和何墨声听到声音跑了过来，何墨声抱过顾青玖，不停的拍着她的后背。

“没事了没事了，只是雷响，只是雷响。”

季钦凌挨了一脚，正头晕眼花的，好不容易爬了起来，看着这一幕有些懵。

“战后创伤性应激障碍，也称pstd，只要不听到特别大的声音就没事。”

单十八解释道，季钦凌看着躲在何墨声怀里的顾青玖。

“是战事期间得的么？”

“是也不是，头儿小时候就有一部分的阴影在，你这是催化剂……”

“够了单十八……毁了一个已经……不要再有第二个了……”

何墨声出声阻止了单十八，单十八撇着嘴哦了一声，然后滚了出去，何墨声抱着顾青玖回屋哄着去了。

催化剂……

季钦凌坐在原地，陷入了深深的思考之中。

最后留给顾青玖一封信，向言续航递交了转去法医系的申请，言续航也不打算劝，只是嘱咐了他一路小心和等顾青玖好转一点道个别，毕竟他们那一批的新人只剩下顾青玖和季钦凌这两个人了。

而当天的谈判事宜便交给了言续航去谈，扯皮了很久也没有谈下来。

次日，两国照例还在前线拉扯着谈判，顾青玖去的时候，对方一脸的不屑一顾，甚至觉得千秋国在侮辱他们，于是乎这几位来谈判的老人家们在对面大骂特骂，顾青玖正因为季钦凌的事情气头上，连眼睛都懒得抬起来一下，而是在两国谈判书的草稿书上勾勾画画。

等几位可怜的老人家终于发完了心中的不满时，顾青玖把自己勾画完的谈判合约甩了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