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自以为是的想改变段干煜的同时，段干煜也在想着怎么改变她，让她跟他心意想通的站在一起。

她也想，但是不能不顾左朝。

脆弱的、容易妥协的一方总是女人。

顾兮不想陷进去，而且天下这盘棋，不管她愿意不愿意，她都要成为成为棋子。既然这样，她想要破局，她想为她在乎的人留一条生路。

“兮儿，这没有道理。”爱他，为什么不能留下？

“我过几日会离开。”顾兮转过身，缓步离开。

段干煜在一叠奏章中抽出一封国书，这是左朝送来的，顾煌要微服私访左彧国。

递了国书就是走了明路，段干煜没有理由阻拦顾煌来左彧国。但是他恨不得撕了这国书，在顾煌踏进左彧国国土的一刻起就杀了他，对外就称事先没有见到这封国书。

杀顾煌的想法愈发的强烈，只要顾煌死了，顾兮就没有后顾之忧。可是，他怕顾兮恨他。

而且左彧国的事情刚了，他的根基还不算稳固，一切后路都还没有安排，他不能仓促这么做。这样做的风险太大，顾煌一旦没有死，会把左彧、左朝两国都拖下水去，让一直在暗处虎视眈眈的北赢捡了大便宜。

顾兮从御书房出来碰见云舟，他身上的酒气颇重。

段干煜登基后，除了册封历复为右相后，就是替云家平冤昭雪、光复门楣。

“你这是心情不佳？”顾兮问。

云舟摇了摇头：“没有。我曾以为替云家报了仇，云家恢复当年的盛况，我就知足了，但是我发现，就算是这样也无事于补，因为在意的那些人不会再回来了。我做的再多，也不过是填补心中的安慰罢了。”

“云舟，你会惆怅，说明你的心还没有真正的孤寂。与其守着一座空大的宅子，不如让自己活的开心点。”

“你说的跟他说的话一样。”

“谁？”顾兮问。

“浩。”他也是这么劝他的，那个可恶的家伙儿。

“浩很重义气。云舟，你要时刻记得云家是如何走向灭亡的，不要再让云家陷入那境地了。”顾兮深意的说。

云舟当然知道，莫不是因为那四个字罢了——功高震主。

云家军他已经交出去了，这个威胁已经不复存在了。

段干煜的想法他不是没有揣测过，也不是真的傻，更不是不在乎。他只是不想云家走之前的老路，所以他足够的坦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