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吧小子！让我来看看你还能做到何种地步！！”

“啊啊啊啊！”

在两人交相怒吼之中，崩拳结结实实地砸到慈悲无相上。

“咚！”地一声闷响，无形的冲击荡漾开，崩拳的劲力穿过层层沙土，瞬间表层直接炸开一个深深的拳坑！

不得不说，慈悲无相的防御力着实惊人，韩染切实地体会到了，什么叫无从下手。

一响崩拳的力量迅速扩散开，引起剧烈的震动，将密实的土层搅成松散的碎沙。借着后劲，拳头破开一道道关卡，继续往深处进发。

然而程元星敢拿它作为保命的底牌，就是仗着慈悲无相变态级别的防御能力。

韩染才刚占了一点上风，四周的沙子就快速地流动起来，将好不容易轰开的洼坑重新会填。

即便如此韩染也不敢松懈，这一拳若不能奠定胜局，恐怕接下来后继无力，就再无获胜的可能。

“啊啊啊啊。”韩染也在低吼，全身的力气都灌注到这一拳之中，却仍旧不能再进一寸！眼看崩拳的爆发力就要过了，体能也已经见底，舍神的副作用又找上门来。

“难道今天就要死在这儿了吗？”

韩染心里出奇的平静，“好累，或许睡一觉也不错。”

意识模糊要比身体疲倦更致命，以命相搏的过程中，最忌讳胡思乱想。

眼见着韩染眼神飘忽，程元星心里大喜过望。

“他已是强弩之末！这一定是最后的挣扎了。只要再挺一会儿，我就能活下来！”

尽管程元星浑身是血，脸色宛如一张白纸，心中的意念却越来越了坚定。

他要活下去！

“董平！别傻愣着了，他要不行了，赶紧动手杀了他！”

董平还呆坐在原地，飞蝗矢被韩染用嘴接住，流火燧发枪居然又被他接住，连着两次打击，让董平的内心有些崩溃，韩染就像个梦魇萦绕在他心头，面对他甚至再提不起战斗的意思。

程元星的提醒才让他回过神来，见他们二人的战斗已经到了白热化，而韩染又后力不足。董平知道这是个千载难逢的机会，可惜身体不住地颤抖，让他行动有些缓慢。哆嗦了半天才再次瞄准韩染，重新施展出流火燧发枪。

韩染听在耳中，却毫无办法，他没有其他压箱底的东西了。只需要再过十几秒，自己拼命维持的崩拳，就会消耗完最后的力道，届时只能任人刀俎。

“等一下！”

韩染忽然想到一件事，他还有机会，只要能贯穿这个可恶的防御灵术，就可以扭转战局。

一瞬间，韩染的气息陡然转变，阴冷、杀戮、邪恶……各种负面的情绪从他身上散发开。

程元星离得最近，感受的也最清晰。他甚至一度以为面前的这个男人换了个灵魂！

韩染的眼神也变得深邃，瞳孔中似乎充满了流光，宛如深夜的星空，仰望之时除了清冷还有一种无法形容的恐惧！那是来自于生命层面的卑微感，是面对未知的伟大才会出现的臣服。

这不是简单的气息变化，而是彻底转换了性质。

有那么一刻程元星觉得，自己面对的不再是一个人类……

韩染将全身灵力收回，灵海中那尘封已久的阴灵力涌进回路，充斥在他全身每一处角落。

如果说人类和鬼族除了身体的差别，就只有体内截然相反的力量能够区分。此刻被阴灵力包裹的韩染，虽为人身，却已经不能算是人类了。

俨然就是只人形恶鬼！

面对鬼族，人类会不自觉的感到恐惧，这是刻在骨子里。

程元星感受着面前无形的压力，全身筛糠似的颤抖起来。韩染第一次将身体全部交给阴灵力掌控，没想到居然全无不适感，反而有种如臂挥使、随心所欲之感，好像自己天生就与阴灵力完美契合。

“唔！！”

一声悠远的龙吟，回荡在空间内，在场的所有人都听的清楚。特别是程元星，此时他就差大小便失禁了。

因为他清楚的感受到，龙吟就是从眼前这个少年身上传来的！

阴灵力从韩染体内飘出，交错盘绕在一起，竟是凭空青龙乍现！

“怎么可能！难道你是鬼族！！！”

这是程元星最后的念头，下一秒，韩染左臂忽的光芒大盛！紧接着似是神来之力，原本僵持不下的对峙，突然有了一边倒的趋势。

大量的沙土被冲击力甩的四散纷飞，原本已停滞不前的攻势，开始一寸寸向下延伸。

程元星目光惊恐，死死地瞪大双眼，韩染也没刻意回避，目光平静地迎上去和他对视。

顷刻间，胜利的天平倾斜向韩染。无可匹敌的力量破开慈悲无相的防御，顶着不断修补的流沙，硬是直接掏出一个大洞！

“噗呲！”

程元星根本来不及反应，大口鲜血喷出，将身边的沙土都染成红色。

“……你赢了，呵呵呵呵呵……原来我一直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