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犹豫，卫东元就拉近了双方的距离，钱老六一看，这都靠到近前了，也就别想着跑了。

“老六，怎么了？不认识了？”

卫东元自然看到了钱老六的反应，当站到他的面前之时，便用调侃的语气说出了这一句话，有化解二人之间疏离感的意思。

“唉哟，哪能呢，卫坊主，您可是我的财神爷，我不认识谁也不能不认识你啊。”

钱老六不愧是职业掮客，情商高的一批，眨眼间就调整好了情绪，满脸堆笑的说。

“捧了，捧了，我可当不起你这财神爷一说，相反，你倒有可能成为我的财神爷。”

花花轿子抬人的事儿，非卫东元署长，但他既然决定了要经营好原主留下来的黑市，自然会勉力为之，场面上的话还是要说的。

更何况，接下来，他可能有求于钱老六，他希望钱老六能给他介绍一些金剑的顾客。

“对了老六，你们这么多人聚在这里是干什么？难道，今晚这里会开市？”

卫东元实在不耐烦假里假气的客套，便将话题转回了他关心的问题上。

钱老六用奇异而复杂的眼神看着卫东元，压低声音说道：“你还问我，还不都是因为你干的事。”

卫东元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我干了什么？我怎么不知道。”

钱老六转头，快速扫了一遍周围，神秘兮兮的说：“我有一件事想问你，金剑是不是你杀的？”

卫东元微微点头，坦然答道：“是我。”

“啊，真的是你！”

钱老六惊了，他没想到卫东元会这么痛快的承认，竟然没有一点伪装或者遮掩的意思。

“你可知道，最近一段时间，因为你的事，咱们这个圈子可是发生了不不小的动荡，而且是一波接着一波的。”

卫东元颇感兴趣的道：“哦。具体情况如何？你且说说。”

“因为你的黑市被巡城卫突袭，大家本就胆战心惊，有点风声鹤唳的意思，疑神疑鬼了不少日子。

好不容易消停了一点，却又传出了你斩杀金剑的消息，又引得大伙不消停了。

这种情况之下，愿意出来活动的人自然就少了，连我的生意都大受影响。”

钱老六叹息着说，说着说着，情绪竟显得有些低落下来。不过，他这个低落的情绪，并没有维持多久，很快就转变为了好奇。

“对了，你为什么要杀金剑？”

问完之后，钱老六偷看了一眼卫东元的脸色，小心翼翼的说：“当然，我只是好奇而已，你若不方便说，也就算了。”

卫东元淡淡的扫了钱老六一眼，轻描淡写的说：“没什么不方便说的，上一次，我的坊市被巡城卫袭击，就是金剑在后面搞的鬼，不仅让我在钱财上损失惨重，还受了重伤。

之前，我在洞府中闭关，以秘法疗伤，因为闹出的动静大了一些，被金剑发现，他竟纠结了一些人杀上门来。

当时，我也是运气好，正好疗伤完毕，修为还有所进步。一见金剑，新仇旧恨涌上心头，我自然不会放过他，便下了杀手。”

这一番说辞，是卫东元早就想好了的，属于九真一假，此时说出来，理直气壮，他先笃信这是真的。

既然打起了金剑那些顾客的主意，关于其死亡之事，就不能没有一个说法，卫东元必须让自己师出有名，不违道义。

“原来如此！”

钱老六点头，一副恍然大悟的模样，“我就说嘛，无缘无故的，咱们这个圈子，怎么会接二连三的出事？始作俑者原来是金剑这个家伙。

说起来，咱们自己圈子里的事，不管是打击对手，还是恶意竞争，至少应该遵守圈子里的潜规则，把巡城卫拉进来，这简直是属于端着碗砸锅，确实太过分了。”

钱老六似乎颇为愤怒的样子，极力声讨金剑，也不知是真心还是假意。

卫东元也不在意钱老六的真实想法，只要他愿意出手帮忙，介绍一些客户就行。

于是，他装作随意的说：“既然金剑已死，过往的恩怨，便一笔勾销了吧。

倒是他的那些客户，应当受了一定的影响，失去了可以固定交易的圈子，那些人，你肯定认识不少吧。”

钱老六试探的问：“我倒是认识一部分，你的意思是……”

“我想让你帮忙，把那些人介绍给我……”

卫东元如此这般说了一通，并给钱老六许诺了一些好处，钱老六没怎么犹豫，很痛快就答应了。

作为一名专业的掮客，钱老六人头熟、关系广，帮忙介绍一些客户，并不为难。

尤其在金剑的黑市小圈子崩溃的时候，帮这个忙是举手之劳，不仅能平白得一人情，还可以获得利益，何乐而不为。

继钱老六之后，卫东元又去了其他的黑市据点，另找了两名熟悉的掮客，让他们也帮忙介绍客户。

在城外转了一圈，做了一番布置之后，卫东元便返回了云沼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