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殿下以为……”林楚非此时还未能明确凤灵栖心中所想，只得试探着问道。

“只怕是他身边有人按捺不住了……”凤灵栖顿了顿，眼中眸色一沉说道。

凤灵栖说又看了一眼林楚非，“林公子不必再试探于我，若不是你昨夜相救，本皇女此时兴许都不在世上了。我如今与你坦诚相待，还望林公子也能将你所知如实相告。”

“殿下与我英雄所见略同，在下也以为此事应当与南乔世子无关。只是这三王妃到底是真病还是装病，怕是只有她自己知晓。”林楚非见凤灵栖说得恳切直白，便也将自己心中所想说出。

“那林公子以为，此事与我三皇叔可有干系？”

凤灵栖心中疑窦丛生，这瑞王虽说平日里对她意见颇大，因她此前种种顽劣的行为，也常常劝诫皇帝要好好管教。

只是在凤灵栖的记忆中，三皇叔只是个严肃的长辈，虽说对小辈的要求颇高，但若要说是他想要自己的小命，那凤灵栖确实是万万无法相信的。

“瑞王爷向来效忠皇上，朝中人尽皆知。在下以为前日之事，他兴许并不知晓。但人心难测，有些事还需慢慢求证。”

林楚非像是看出凤灵栖心中所想，缓缓低声说道。

“林楚非，我父皇十分倚重你的父亲，如今我也信你，从今以后，本皇女想让你做我的眼睛。我此前终日只知玩闹，荒废了数年光景。而如今朝中派系林立，诸多势力盘根错节，只我一人独木难撑，你可愿助我。”

凤灵栖虽说还未恢复精神，但此时双目明光铮亮，坚定有神，目光炯炯地看向林楚非。

林楚非从未见过凤灵栖如此认真得模样，一时间有些愣神。

凤灵栖见他并未立刻回答，看着自己出神，只当是他心中犹豫，也不催促，静坐着等他一个回答。

“在下定竭忠诚以侍君。”林楚非突然起身，目光毫不躲闪，凝瞩不转地看着凤灵栖说道。

凤灵栖“噗嗤”一声笑出来。

“林公子不必如此，你我二人并不是臣属关系，我有给你机会，你有抱负，今后你我精诚合作，何愁没有似锦前程。”

林楚非有些讪讪，听凤灵栖如此说，也觉着此前自己的表现有些过于严肃，登时有些尴尬，便借口天色不早匆匆起身告退。

凤灵栖看着他离开的背影忍不住轻笑出声，心中觉得林楚非方才一本正经得模样十分有趣，再有城府到底也还是少年心性，如此轻易破防，一点经不起她逗趣。

……

自此，凤林二人正式结成同盟，此后天下纷争不断，皆有林楚非在凤灵栖身后守望相助。

……

林楚非离开凤灵栖帐房后，平复了心情，突然想起父亲不久前曾对自己说过，凤灵栖灵心慧性，若是个皇子，必定是继承江山的不二人选。

当时自己对这皇女嗤之以鼻，只觉得父亲对皇帝愚忠，对凤灵栖也不过是爱屋及乌，只要是皇帝的血脉，便无论如何都是天选之子。

可方才，自己竟忍不住对皇女臣服，若是放在以前自己是万万不会相信会有这么一天。

确实，这段时日，二人一同经历了不少事儿，不论是此前太液池边相谈，还是同行路上相救那女子，亦或是此次遇劫，这一幕幕清晰浮现在林楚非的脑海中，原来不知不觉间，林楚非早已对凤灵栖大有改观。

经过方才一番相谈，林楚非更是彻底推翻了先前自己对凤灵栖的刻板印象。

他不得不承认他的父亲确实比他更有远见，更会识人；此前父亲对凤灵栖有如此高的评价，也并不是虚妄之言。

如此想着，不知不觉间林楚非已走回了自己的账房，门口下人见他回来便说道，“公子，老爷在里头等您多时了。”

林楚非应声走进帐内，“儿子见过父亲。”

“与皇女殿下谈完了？”林珅看着自己儿子，笑着说道。

“是，父亲。”

“吾儿此时可还觉得皇女殿下顽劣不堪，难当大任？”林珅笑容不减。

“父亲高知远见，儿子万不可及。”

虽说林珅位高权重，但林楚非对他的种种做法并不完全认可，甚至有时候还觉得自己的父亲就如朝中有些流言所说，不过是皇帝的鹰犬，他嘴上不说，事实上却对自己的父亲颇有微词。

但这些日子与父亲共事，却发现父亲在很多事情上的思虑谋划远非自己能及。

“那为父问你，此事你有何见解？”

“回父亲，儿子以为，三王世子恰巧在皇女被劫前回京，定于此事有些关联。”林楚非想了想回道，他对凤南乔的表现始终心存怀疑。

“那你可知世子殿下在回京前去找过皇女，并请皇女与他一同回京，是皇女忧心灾民，这才未一同前往。世子殿下还将自己的护卫留在此处通信，否则你以为他如何得知皇女遇险，又匆匆赶回？”林珅提点着自己儿子。

“父亲的意思是，世子猜到有人会在他回京后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