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楚非从训练场回来后天光已经暗了下来,于是便直接回了林府。
这一日着实有些疲累,他坐下后回想起方才在训练场上,齐大将军见到那位将秦将军打伤的新兵,与其他人比划时双眼冒光的模样,嘴角泛起一丝笑意。
事后齐大将军就连对他的态度,也缓和了不少,还亲自将他送出训练场,倒让他有些受宠若惊。
林楚非刚回府不久,便有人找上门来,而此人便是之前他派去围场,重新寻找线索的崔石头。
为掩人耳目,崔石头此行未着禁军军服,回来也没来得及换身衣服便来了林府着急找林楚非。
林府下人见他穿得寒酸,起初还将人拦下。还是林楚非身边随从路过看到他,这才将崔石头带进府中。
林楚非见他灰头土脸地模样,便知他花了不少功夫。
“辛苦你了,可有什么发现。”
崔石头摸了摸后脑勺,说了声“不辛苦”,又从怀里掏出些东西递给林楚非。
“林大人,我在马厩旁边找到了几株醉马草,过去我爹还活着的时候跟我说过,这种草若是马儿不小心误食,便会急躁不安,用不了半个时辰便会出现发狂的迹象。”
林楚非低头看了看那几株醉马草,想了想问道。
“那这醉马草生长在何处?”
“这草不怕冷也不怕干旱,越是条件恶劣的地方它长得越好。多数都长在北方高山上,偶尔也会在山坡草地、甚至田边路旁出现,倒并不是什么稀罕玩意儿。”
林楚非听完又皱了皱眉。
“林大人,这里还有一物,是我在马厩中找到的。”
说完崔氏头又递上了一物,林楚非定睛一看,竟然是一对小而精巧的银色铃铛,晃之响声清脆,声声入耳,他心下疑问更深,于是又开口问道。
“这是?”
崔石头指了指那铃铛中的缝隙说道。
“大人您看,这铃铛里卡着一根纯黑色的鬃毛,若是下官没记错,那日只有世子殿下乘骑的马匹是黑色的。”
凤南乔双手摩挲着这对铃铛,心中念头一转,便有了方向。
“你是想告诉我,有人在事前将这对铃铛装入了马的耳中,而在世子进入围场,长时间狩猎后,那匹马便会因铃铛的声音导致烦躁,如是便会发狂。”
“多谢大人解惑,大人思虑深远,下官远远不及。”
崔石头起身行礼,拱手说道,他想了想又说。
“只是如此说来,难道竟有两伙人想害世子殿下?”
“这倒未必,这两个法子毕竟都不是万全之策,若是世子的马没吃下那醉马草,或是这铃铛在中途便掉落,那对方的计划便会落空。因此他们才费心想了这两个法子确保万无一失。”
“那大人可要告诉世子殿下?也好叫他小心些。”
“你也说了,这草处处都有,不算什么稀罕东西,兴许是谁不识得这才搞错了,这铃铛也不算什么证据,不过都是你我的猜想罢了。”
林楚非摇了摇头,他想到之前凤南乔对此事的态度,眉头皱地更深了。
“罢了,此事暂且搁置吧。”
说罢又抬头看了看崔石头。
“我叫人给你拿了几套常服,你走的时候带上。”
“多谢大人。”
……
瑞王府中。
王太医正奉皇帝之命前来检查凤南乔的伤势。
凤南乔趴在床上,仿佛已经认命般的,任凭王太医在他臀部上方摸来摸去,心中十分悲凉,这么私密的地方,竟然没能留给自己心仪的女子。
“王太医,我这伤如何,何时才能下地?”
“回世子殿下,您身子骨强健,伤势恢复地快,再有半月骨头便能长好了。”
“多谢太医。”
“这都是下官该做的,回头下官再配几副药,还请殿下按时煎服。”
……
王太医推开门,瑞王妃便急匆匆地走了进来。
“怎么样,世子的伤势如何?”
“王妃不必过于忧虑,殿下的伤势已经见好了,只需再躺上十天半月便能恢复如初。”
瑞王妃听完,连忙走到凤南乔床边坐下,亲自给他倒了杯参茶,用汤匙喂给他喝。
“这回吃了苦头,以后可要当心。要我说,那畜生就该即刻打死,偏你还留着它,王府里多的是好马,改天再挑一匹更好的……”
“母妃,儿子说过,玄青是儿子从小养大的,还望母妃别再追究此事了。”
凤南乔原本就表情淡淡的,听了瑞王妃的话脸上有些不耐,也不管还有下人在场,便出声打断。
“好好好,母妃不说了,我去看看药好了没有。”
凤南乔看着瑞王妃出去的背影,神色更沉。
事实上,自从上次瑞王妃谎称自己重病传消息给凤南乔让他回京之后,凤南乔便对她心生疑虑。
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