幸好,张狂似乎不知道这件事,在我手术后要躺在病床上几个月才能痊愈。
第二天,张子烟来了。
她带着一罐鸡汤来了,穿着一件淡蓝色的抹砂裙子,在阳光下,唇红齿白,皮肤白皙光滑。
就像一个公主,爱上了一个贫民,这只有童话和小说中才有的故事,就发生在我身上。
她散发着纯洁的,淡淡的处子香味儿,这样一联想,便可把她比作从仙土中走出来掉落的精灵。
她就是一个精灵,拥有凡世一切善良。
她的脸苍白,就那样用人的冷漠与痛恨看着我。
“是不是我哥来找你了?”
她似乎漫不经心,可是,在眼底我看到了她涌动的火山,将要爆发。
我盯着这一双不属于凡世的手倒上递过来的鸡汤。
里面晃荡着黄色和泛动的油光,很粘稠很好喝的样子。
看起来,她很用心地为我炖了鸡汤。
她端在我面前,我却无动于衷坐着,直勾勾盯着她的脸,我想看出来。
看出来真爱么?
并不是 。
接受了张狂的钱,怎么能再见她。
我不爱她,现在我不爱任何人,包括自己,怎么可能爱她。
她也用冷漠回应我,但从这次对视中,我看到了她眼底的闪躲,她却似害羞了吗。
“喝吗?”
我只是看着她,想要看出这张脸,为何如此特殊,要说不同于凡人的地方,那就是美吧,除了这些,有着在底层看不见的善良与单纯,只是立场不同,人的性格也不同,她处在那个位置上。
自然而然变得单纯善良,因为她们只需培养单纯与善良罢了,因为她们已经不需要算计,毕竟她们已经大富大贵,不用算计讨生活了。
所以竟然看不到一丝一毫的狠戾与算计
足足过了一分钟的时间,她似乎生气了,而我一把打掉了她的鸡汤,装着营养美味的鸡汤的杯子砸在地上,碎了一地的白色陶瓷。
她盯着地上的碎瓷片,在窗户上透过来的光下,泛着晃眼的油珠子。
犯贱的我,想极度冷漠,让她离开,可是看到她委屈的样子,极度嫌弃脸上的之下,内心在摇晃。
好半天才回神过来。
她再看了我一眼,就像看死人一般,已经没了人的色彩。
去拿扫把安静地把地上的汤和瓷片扫走了 ,再拿拖把拖掉,不知在哪又找了一个杯子进来。
为我又倒了一杯鸡汤放在桌边。
然后坐在我一米远处,我想我们的纠葛从生死缘起,从医院开始,又将从医院结束。
她翻开我的被子,东看看西看看,东摸摸西摸摸,问我哪里不舒服,她说现在她在备考医学研究生,像一个医生一样,询问病人。
我只是静静坐着,盯她,看她的脸,看她的胸,还有魔鬼般的身材。
从今天之后,恐怕再也不见了。
“回答我呀!”
我却问道。
“你知道这世上还有一种病医生医不了!”
“什么病?”
“恶病与穷病!”
张子烟很诧异看了我一眼。
“何谓恶病?”
我盯着她的眼睛,想击穿她的心灵,看透其中的劣根性。
“人性的恶!人类的恶生来具有普遍性。”
“人无完人 世上并没有完美的人!除非你是圣人!”
听我说这些,她看我的眼光似乎有些不一样。
“哪怕是圣人也不列外在他们从小到大,到老,不可能没做过一件违背良心的事!他们的内心,在久远之前,阴暗面也展露无遗,只不过后来,被潜藏起来了!”
“为何要跟我说这些!你说这些,我并不想了解!而且,你似乎扯远了!”
她坐在了我都病床前,淡淡一笑 。
我端起鸡汤喝了一口。
“并没有扯远!”
我和她对视了许久,都倔强想让对方败下阵来,率先退回,她终于忍不住别过头去。
“我想说,这两种世间最难医治的病,我都有!”
“你到底想说什么!”
她有些怒气。
我看着她那白皙光滑的侧脸,犹豫了许久,还是说了出来。
“在我心中,你是最完美的人!完美得我还以为你是不拉屎的仙女儿!一尘不染!但是,你不是!”
“……”
她揪着我的手上的皮肉,用指甲狠狠嵌进去,眼神痛恨地看着我。
疼得我嘎嘎叫。
“赵小虫!是啊!拉得可臭了!你要不要吃!”
她咆哮道。
骂了我许久。
两人安静地坐着,气氛有些许暧昧。
“你总是说些不着边际的话,都不知道你到底想干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