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氏边说边带着她去了新安置的院子。
“你外祖父这段时间身子好了不少,也多亏了语秋,回头你一定得好好感谢这姑娘。”
“那是当然,只是我刚刚怎么没瞧见语秋?”
“她外出义诊呢。”
吴氏边说边带着笑,语气里满是赞叹。
“这姑娘当真不错,一路上到江中,帮了不少人的忙,现在每日早上给你外祖父和我诊完脉,就会出去瞧瞧那些穷苦人家,听说最近有不少药铺都寻着过来,想邀她去做活。”
“我一直就觉得她很有本事,只是之前被耽误了。”
“嗯,总之她跟着我们来了这人生地不熟的地方,往后还是得多照看着点。”
宋婉江点头应下,目光又落到了远处郁郁葱葱的小林。
吴府的景致让人觉得十分舒服,没有繁杂的布局,入目之处简洁清爽,但无形中又透着细致。
直到送她进了院子,吴氏才停下脚步,朝着自己女儿笑了笑。
“里头都替你好好布置了一番,你一路怕是也累了,先休息一会儿,我还得去前头看看,毕竟我之前虽在信里算得上默认,但眼下求娶到了跟前,我这个当母亲的,怎么着也得再去瞧瞧。”
“母亲...”
“好了,我这还没说什么呢。”
吴氏拍了拍宋婉江的手,瞧着面前的人漾起了女儿家的娇容,心里这才踏实了不少。
“也是因为左相当初两次以命相护,不然再让你嫁给他,我这心里啊,也是忐忑的紧,不过好在都过去了。”
“是呢母亲,一切都过去了。”
看着吴氏离开的背影,后头忍了一路的白芨和冬青终于露出了心中的激动。
冬青更是挽住白芨的手,在旁边和宋婉江说着这里的住处。
“姑娘总算到了,奴婢和白芨的住处离您的主屋不远,到时候守夜也更加方便,而且后头还特意给您劈了个池子,可不比您在左相府住的差。”
“那正好,这几天为了加快赶路,姑娘都没怎么休息过,要不正好试试冬青说的池子,好好泡一泡?”
宋婉江犹豫了片刻后点头应下,听着两人凑在一处叽叽喳喳,整个人也愈加松快。
而那头的魏庭鹤,却没有了这般舒心。
吴老太爷的意思很明显,若是想要求娶婉婉,还得再看诚意。
可这诚意二字,却不好拿捏。
魏庭鹤轻笑了一声,抬手让人送来了几个大木箱,随后又亲手接过苍术递来的东西。
吴老太爷见状放下茶盏,扫了眼面前的动静。
“左相大人身居高位,想必贵重的物件不少,但我们吴家亦是不缺这些东西,大人若是要以此求娶,恕老朽难以点头。”
“自然不会是那些俗物。”
魏庭鹤面色未有波动,漆黑的眸中亦如往日般沉稳。
“不过是听闻老太爷对前朝虞家的字画颇有研究,便寻了两幅,并着雪松图和一些旁的一同送来。”
顿了顿,魏庭鹤又接着说道:“不过是晚辈登门拜访的一点心意,不算做求娶之物。”
“前朝虞家?”
老太爷面露诧异。
“虞家当时被毁了个干净,这字画又是从何而来?何况前朝的东西,左相就这般堂而皇之送出,怕是不太妥当。”
“老太爷只管放心收下,都是过了圣上明路的。”
此话一出,吴老太爷就听懂了魏庭鹤话中的意思。
过了圣上明路,便意味着他来吴府求娶,也有了那位的点头。
沉思了片刻,吴老爷子脸上露出了些不虞。
“左相这是直接搬出了圣上,既如此,我吴府和婉婉她母亲,不管愿不愿意,最终还是得点头应下这求娶了。”
“老太爷误会了。”
魏庭鹤说罢起身,将适才从苍术手中接过的物件双手递上。
赶来前厅的吴氏瞧这有些不解,但扫了一眼众人的脸色后,只沉默坐在一侧,听着老太爷的安排。
“这是何物?”
吴老太爷看着那金晃晃的卷轴,心中隐隐有了猜测。
“老太爷,这是圣上亲下的圣旨。”
几人听罢下意识起身,可却被魏庭鹤安抚后重新坐下。
“晚辈并未打算现在打开这道圣旨,只是想先交给老太爷保管。”
见面前的人瞧了过来,布满沧桑的眼中闪过一丝狐疑,魏庭鹤又接着开了口。
“这里头确实是赐婚的圣旨,但并未标明时日,晚辈愿意等老太爷和吴夫人点头后,再打开此物,以示我的诚心和对婉婉的看重。”
一时之间,前厅陷入了一片沉默。
......
宋婉江舒舒服服地在池子里泡了小半个时辰,只觉得一路上的疲惫被彻底洗去。
正从池子里出来敷着细粉,就听见白芨的询问声从外面传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