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只肉眼察觉不到的苍蝇从一包纸巾中飞出,落在火盆的后方,眼中闪烁着红色微光。
本体降临,威压在不断加大,林绥被那股极致强大的威压压在地上动弹不得,却还在轻笑,说不出那是嘲讽还是掩饰伤痛。
“呵呵呵!我当然是!伟大的沙利叶!”她身上属于颜兮的皮逐渐掉落,露出了她那令人恶心的模样--黑白的翅膀萦绕在她的身侧,她的头没有只有一个鼻子,她将手伸开,他的眼睛居然在她的右手手心,而她的嘴巴却长在她的左手手心,她的全身都是青色,根本没有原先作为天使长的一点美丽,一点光辉,她完全是堕落的。可她以女性的面目出现,行的却是堕落的屠杀之事,真是令人作呕。
林绥的眼中还是讥讽,看不出半点怒气,这令她愤怒,伟大的沙利叶降临人间,人类都应该痛苦不堪,跪在地上以那愚蠢的声音喊伟大的沙利叶啊饶了我们这卑贱的人类吧,可眼前这个丑陋的人类却只是嘲讽地笑,这令她很愤怒。
“呵呵!我要把你抽筋剥皮,将你这卑贱的皮贴在我尊贵的脸上,你就庆幸吧!我将以你的面目去杀了一切与你有过交集的人!”
她将手贴到脑袋,仰天大笑,那是癫狂到极致的笑,渗出她的无比骄傲。
一把剑以极致的速度朝她的脑袋袭来,划出蓝色剑芒,以这样的速度,就算是神明也反应不过来。
她的头颅应声落下。林绥从始至终都在讥笑,其实是为了激怒她,人在极度愤怒的情况下会做出极端的事情或者以讥讽驳回的事情,想必神亦如此。在极度愤怒的情况下,昔拉可能会直接杀了他,也有可能会嘲笑讽刺他,这时候她会骄傲,从而露出破绽,这一瞬的破绽足够他试探出眼前的神的肉身强度。
威压停止,林绥讥笑着站起身。看起来眼前的神肉身极度脆弱,在这种情况下,她绝对想不到以林绥“源”境的实力能够抗住威压使出那致命一剑。
他从始至终都在赌,赌她会嘲讽大意,赌她挡不住自己的一剑。
他累得又趴在地上,不断喘着粗气,冷汗已经浸湿了衬衫。
他缓了一会儿,向着火盆走去。
看着跪在火盆中被燃烧得只剩半个身子的无皮尸体,他陷入了沉思。
一个人走了,能在世上留下什么呢?有谁能记得她呢?恐怕只剩下自己了吧?她送了自己一枚戒指,里面有名剑【干将】【莫邪】,有她给自己擦药时的消炎水。
她走了,外面是明媚的阳光,璀璨的霓虹灯,垂在天边的弯月。万家灯火,没一人记得她,那时候她真的死了,因为没有人记得她,所以她被世界挤了出去。因为这个世界满员了,所以要把她踢出去。
想着想着眼睛就进了沙子,泪珠就滴到了地上,浸湿了那沾上血的土地。
生者悼逝者,悲伤在所难免。可也不至于哭得这么伤心吧?就好像失去了一个重要的人,可人一生中就那么几个重要的人,一个认识那么短时间的女孩,为什么会令他这么悲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