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足饭饱之后,母子三人便回到了属于自己温暖的小院落中,好不快哉。
月黑风高时,少女立马起身换了一身利索的黑衣,便准备出发去往礼部换回答卷。
运着极快的轻功,少女身轻如燕,悄无声息地潜入了重兵把守的礼部答卷库当中,由于才收好答卷,还未开始分发,倒是好找。
看着那张牙舞爪般难看的名字,江稚鱼咬牙,心里有些许记恨,这玩意儿,是该给他一个教训。
小心翼翼打开类似于档案袋的纸袋,在不破损封条的情况下,里面果真是江稚鱼熟悉的字迹,颇有张力的行书,一看就是楷书基础扎实的江帆初的字。
正准备将二人的答卷互换回去,少女却感门外有人路过。
屏息之间,躲在了屋梁上,静静观察着动静:是一个少年左顾右盼,随后加快脚步走到了江稚鱼适才站着的位置。
借着仅存的微光,那少年好像也发现了江稚鱼。
“江姑娘,是我。”
来者是小王爷齐斯逸,江稚鱼微微怔愣,倒是有些意外,她就这样被发现了?
坦然落地,同那少年面对面,声音极其平静地交谈:
“小王爷,我只不过是为了换回我家阿兄的答卷,身正不怕影子斜。”
可恶,竟然被这人抓住把柄了,这人什么时候靠近这房子的,她怎么没发现!——内心依旧是波涛翻滚般汹涌,可那少女脸上依旧平静如水。
“我是来帮你的,你别怕。”
少年缓缓靠近,温声细语间,仰头拿起最高一层的纸袋,那正是江帆初的答卷袋,这一瞬,二人靠的很近,江稚鱼正在对面那一柜子前,头顶正好是齐斯逸的手臂,只差毫厘。
清冷的淡香再次扑鼻,江稚鱼说不出那是什么香,好似冰雪之上淡雅的白茶花,又好似冥府之路上浓烈又冷艳的彼岸花…
怔愣地望着眼前人,美少年已然将纸袋小心地打开,里面竟然,什么也没有。
看着那原本面色淡然的少年,眉头微蹙,显然也有些憎恶郑家那般作为:“看来郑家是真的无耻。”
“多谢。”
少女收敛了所有的思绪,接过那纸袋,转身隐匿于黑暗之中,她的五官也变得模糊,看不清脸上的神色。
她转念一想,若是只是把答卷换回来了多可惜,不如…
郑家,就该面对一场公正公开的比对,才知道什么是个好歹,也能让郑家吃一亏。
齐斯逸安安静静地看着面前的少女,脸上平静淡然,看不出任何思绪,微抿的嘴唇,是他唯一的暴露点:她当真好完美,越看越喜欢…
江稚鱼借着微弱的光,抄着哥哥的答卷,鬼画符般的字迹已然被齐斯逸速速过滤掉了,随后飞快将其装入郑家世子的答卷袋中,封好封条,便准备离去。
“江姑娘当真是聪明,你且跟着我出去,那条路,已经开始陆陆续续有人进来了,容易暴露。”
齐斯逸看着江稚鱼的操作,瞬间明白少女的小心思,坦然笑之,随后又紧跟着江稚鱼的步伐。
少女闻言,顿住了脚步,看了看齐斯逸,眼神里尽是疑惑不解:此人为何要助她?
“跟我走吧。”
齐斯逸笑了笑,一只手小心翼翼地牵拉着江稚鱼的衣袖,带着她走向了另一条路,那路上,可当真一个人都没有,安安静静的,没有丝毫破绽。
看着自己的衣袖被少年紧紧抓着,那张骨节分明的手,好似花了挺多力气,生怕抓不稳她似的。
借力于树干,二人运着轻功飞到较高的地方时,却见江稚鱼准备回去的路上,竟然灯火通明,一群士兵好似在警惕什么一般,可所谓重重难关,若是她过去了,指不定会有暴露的风险。
暴露,于她是一种危害;于家人来说,堪称致命。
再观身前的少年,江稚鱼点了点头:“多谢小王爷。”
她深知,若不是他,她可能置身于危险之中。
“只是,你为何要帮我?”
这人之前就跟踪她,现在又突然出现在她面前,当真是有些蹊跷。
“本王惜才。”
不信。
江稚鱼的第一个反应就是如此,反正她不信,指不定之人还在跟着自己,难不成是个跟踪狂?
这皇家还真是卧龙凤雏,长公主齐予礼憎恨美人,恨不得杀死、针对完京城内所有的美人;这小王爷,又是个跟踪狂。
“既然离开了危险地,那便告辞吧,今日多谢了。”
眼看着顺利离开了此地,江稚鱼也算是完成了一件大事,赶紧回家睡觉。
然,自己的衣袖还是被仅仅抓着少女一个踉跄,差点没站稳。
“江姑娘,今日算你欠我一个人情可好?”
“…”
虽然不理解,但是大为震惊,原来此人大费周章,就是为了让她欠个人情?
若说是上一世,她还能够理解,毕竟那时的她,乃天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