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稚鱼看着如此场面,可算是又一次见识到了江家人的不要脸。
“鱼娘,你怎么在这儿?”
是熟悉的声音传来,阿兄正好“下班”回家,便看到鱼娘站在家门口不远处,自然是有些讶异。
“阿兄,你看,江家来抢你了。”
少女噤声,随后指了指自家门口。
顺着看去,便看到了江老太直勾勾地盯着那盆兰花,杵着拐杖不说话了,好似在等什么时机一般。
江老太见到远处站在原地的江帆初,眸子瞬间放了光一般。
“哎哟喂,奶奶的好孙儿,你总算来了。”
老太那张笑眯眯的脸上异常的灿烂,急忙走过去,一只手极有力道,拉着江帆初:
“阿初,快跟奶奶回江家,你看看你们住的地方,简直是太简陋了!”
说完,江稚鱼兄妹二人再度审视一番自家不大不小的院落,庭院之中还有许多植被,正因母亲的悉心照料,每一个小小的生命,也变得蓬勃起来。
温馨、惬意,这才是他们的家。
“江老夫人,你我早已不是一家人了。”
江帆初冷着一张脸,态度分明是不认江家了。
毕竟他妹妹在哪儿,他就在哪儿,早已看清楚江家的真面目,何必再周旋。
“阿初啊,你这是什么话,如今你是状元郎,就该有我们江家的财富加持,这样你才能平步青云!”
江家老太死死拉着江帆初的手,开始好话说道。
那老太眼瞧着江帆初身后的江稚鱼,脸色又变了变:“鱼儿,要不你也跟你家阿兄回江家?”
——她已经退步了,让那丫头回江家,能让阿初回来,江家也是赚了。
江帆初脚步一顿,瞥了一眼比自己矮了一截的江家老太,神色更是晦暗不清。
“江老夫人,你是不是忘了,一式两份的断绝书,早已生效。”
少年郎的声音犹如玄冰那般寒冷,好似能斩断所有的纠缠不清。
眼看着如此尴尬情形,江家老太太开始对鱼娘下手了:
“鱼娘啊,你劝劝你哥,毕竟江家的钱财才是你哥哥的一大助力。”
老者开始走过来,拉着江稚鱼的手,毛毛糙糙的皮肤无不提示着此人曾是一位苦难人,而那极其粗鲁的动作,即便那人浑身都是金银财宝的饰品,却提示着她就是个粗人。
江稚鱼屏住呼吸,这老人家不注重口腔卫生啊,说话吐息之间,好大一股臭味…
“江老太,我家阿兄是图什么?图你家生意节节败落?”
素质什么的,在这种人面前可不需要,越没素质越不吃亏。
“你!”
老太太气得不轻,脸上的褶皱又加深了几分。
鱼娘哪管得那么多,她早就没有什么亲奶奶了,这人的嘴脸,他们母子三人是看的清清楚楚。
“好得很!我就不信了!”
老太太气急,恶狠狠地瞪着许长素,一双眼珠子本就不大,眼白一瞪出来,颇有些恶鬼的韵味。
“哼!我就等着你们求着回来的那天!没有江家,你一个状元郎可就什么路都走不了!”
鱼娘瘪着嘴,做了个鬼脸,对那老太太离去的身影竖了个大大的中指。
“鱼娘,江家还真是不要脸…”
许长素握紧了女儿的手,她的双手有些冰凉,毕竟她也不想和江家闹得太难堪。
“放心吧,母亲,说不定我们现在比江家都还要有钱。”
江家只是在下坡路上,疯狂地抓那一颗稻草。
江帆初回去了就是便宜江家了,他们母子三人怎么可能不明白!
商贾于此,不过是平常百姓中的一份子,终究是要低人一等的;若是有官家加持,那自然是不一样的。
小小的吵闹,对于母子三人来说不过是小事一桩,不足以影响生活。
江帆初继续在朝堂之上摸爬打滚,而江稚鱼,已经背上了锄头和竹篼,准备去往郊外。
亏得现在江帆初忙起来了,若是他知道鱼娘单独出门,又会每一步都要紧跟上去。
开春时,躲在郊外竹林土地之间的,有那还未出土的小竹笋,这正好是人间极品。
时间晚了不行,太早了也不行。
这般恰逢,聚集了自然间最好的馈赠。
挖了整整一竹篼的新笋,鱼娘心满意足地回去了,一部分新鲜的用来炒肉,一部分用来腌制…
想到如此,鱼娘已经开始馋了。
“母亲,我回来了。”
放下竹篼,抖了抖身上沾上的泥土,江稚鱼满心欢喜地去往了后院。
“许长素,你个荡妇!抢了我家孙儿,如今你不把这盆花给我,我就让你不在这个京城好活!”
闻之,江稚鱼脸色瞬间大变:又是那老太婆?挑软柿子捏呢这是?
“江老夫人,这盆花是我所养,自然不会送给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