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暗愣了愣,心中说不出是什么滋味,她的泪,只为那一个人么?
从怀里取出一块锦帕,替她拭去眼角的泪,柔声道,
“别哭,他会回来的,你这样,他若是知道了,会心疼的。”
凤倾城低着头,没看到他眼里一闪而逝的柔情,还有心疼,却注意到了那块锦帕,锦帕上绣了一支梅花,那是她的东西。
“这……”
云暗注意到了之后,尴尬的笑了笑,
“第一次相遇,你给我的。”
凤倾城缓缓的抬头看着他,
“你一直都留着?”
云暗不好意思的摸了摸鼻子,
“这是小姐的东西,我一直贴身带着,在万仞山那几年,它是支撑我走下去的动力。”
凤倾城心中一酸,她不是木头人,暗对她的感情,她并不是不知道,可是她心里,已经有了师傅,如今,更是与师傅有了夫妻之实,暗的深情,终究是错付了。
云暗看着她的表情,知道她一定是为自己难过,大胆握着她的手,轻声道,
“听我说,不要因为我的感情,有一点点的难过,我希望你,一直都快乐,我想我会遇到我的情有独钟,但是在这之前,让我守着你,陪着你护着你,好吗?不要有一点点的压力,那不是我要的,我只要你快乐,幸福。”
凤倾城看着他,这样优秀的男子,自己怎么可以这样耽误他?
轻轻的抽回自己得手,凤倾城看着他,眉目间带着一丝淡淡的无奈,
“暗,谢谢你……你是我最值得信任的人,最好的兄弟。”
云暗心中苦涩不已,自己对于她,最多只能是兄弟了吧?这样也好,至少,可以留在她身边。
凤倾城不再说话,转身离去,看着她的背影,云暗无力的苦笑一下,默默离去。
顾非烟回到了血月堂,短短几天时间,血月堂就变了一个模样,原本血月堂的人,被齐天夜杀了个精光,唯一幸存的几个人,被风华安排进了绝色楼,如今,血夜的血月堂,已经名存实亡。
顾非烟缓缓的一步步走进那座她熟悉的小楼,有一道她熟悉的身影,正在打扫着小楼,顾非烟有些欣喜,这天下,她并不是一无所有。
“南音……”
她轻轻的喊了那个熟悉的名字,身影顿了顿,缓慢转身,顾非烟脸上的喜色还未褪去,却瞬间变得苍白。
南音的眼神里,疑惑,迷茫,怀疑,复杂到了极点,唯独没有她熟悉的温暖,只有陌生的冰冷。
“唰”
南音的剑已经在手上,
“为什么?”
她的声音里,带着浓浓的悲伤,
“非烟,我们十几年姐妹情,就比不上一个男人?你为了他,要亲自葬送这一切?”
“血月堂毁了,你知道吗?”
顾非烟看着南音,满脸的不可置信,她竟对着她拔剑?
“南音,你……你竟对着我拔剑?就为了那个风华?”
南音的泪,一滴滴的落下来,声音里,带着无尽的悲凉,
“我不是为了风华,我是为了血月堂三百二十一个姐妹,替她们问一句,为什么?”
顾非烟呆了,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当时她跟齐天夜结盟,目的,只是想得到千夜,她从来没想过要出卖血月堂。
“南音,你听我解释,我们姐妹一场,你不能这么对我……”
“你住口!”
南音的声音暗哑,带着愤怒,
“你没资格跟我提姐妹情,你对主子下药的时候,想过血月堂么?”
“你跟齐天夜结盟的时候,想过我们姐妹么?”
“顾非烟,断送我们姐妹情分的人,是你!”
南音缓缓的抬起手里的剑,脸上,带着无尽的绝望,
“出手吧!你我之间,总要做个了结!”
那一天,南音并不在血月堂,也是因为这样,她逃过一劫,她再回来的时候,整个血月堂,血流成河,曾经的好姐妹,变成一具具冰冷的尸体。
她从为数不多的几个幸存者嘴里,得到了整件事的真相,那一刻,南音心已碎。
她能怪风华不顾一切带走千夜而置血月堂于不顾?她不能,血月堂的一切,都是千夜给的。
血月堂的每一个人,都是为生活所迫活不下去的苦命女子,是千夜给了她们容身之地。
可是如今,一切都毁了,她曾经最信任的人,为了一己私欲,把所有姐妹的性命视为草芥。
南音的痛,没人能理解,她一直留在这里,亲手把那些熟悉的脸,一个个埋入地底,同时埋下的,还有她的心,她的魂,她活下来的唯一目的,就是要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