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的农家百姓大多这般生活,也是习以为常,也就种彦崇这种世家子没见过穷苦人家罢。
“其实住的如何不打紧,只要不失进取之心,即便家徒四壁,也是别有一番风景的,”李沐哈哈一笑,端起一杯酒,“野荠伴粟煮山羹,炎凉作酒醉红尘,风雨常客君莫笑,胸有丘壑弄乾坤。”
“条件虽差了些,但这菜是好菜,酒亦是好酒,各位可莫要错过,来,我敬诸位,大家千岁。”
李沐念了首打油诗自嘲一番,氛围一下就热闹了起来,
“想不到沐哥还会作诗,”杨应元这次倒是颇为意外,虽然李沐这诗很烂,但对一个没读过书的人来说,已是不易。
“我那算得哪门子诗,打油诗而已,哈哈,在杨知县面前算是班门弄斧了,”李沐连连摆手,表示自己只是逗个乐子。
种彦崇端着酒杯站起身,“沐哥,适才是我孟浪了,我敬你。”
“无妨,在我这没那许多忌讳,”李沐拍了拍种彦崇的肩膀,“别光顾着喝酒,都来尝尝我家独有的炒菜,在别处可吃不上。”
种彦崇这才想起炒菜,忙上手夹了一筷子,这一口下肚,便再也停不下来,其他人也不比他好到哪去,初次品尝这等美食,味觉的冲击太大,总会让人欲罢不能,加之饿了许久,就更加衬托了炒菜的可口。
本想着边吃边聊的李沐,发现一桌子人都在闷头吃菜,便是种师道、杨应元也同样吃的津津有味。
良久,意犹未尽的张丰年赞叹道,“沐哥家的这炒菜可比京城大多数的酒楼菜式好吃得多。”
其他人没在京城酒楼吃过,但绝对相信张丰年的话,比起寡淡的煮菜,炒菜才真的称得上满足了人的口腹之欲。
杨知县也是赞叹,“想不道沐哥在饭食上也有如此造诣。”
“沐哥乃是大才,杨兄这下不用担心沐哥没钱收购木棉了吧,待到九月,木棉成熟,杨知县放心找他便是。”张丰年还不忘调侃一下杨应元。
“哈哈,张兄休要再提此事,是我孤陋寡闻,有眼不识金镶玉,”杨应元摆摆手,惭愧的很。
“沐哥,听闻你箭法亦是了得,不知可否与你比试一二。”借着酒兴,种彦崇终究还是提出了要与李沐比箭法。
“胡闹,沐哥手臂受伤,如何与你比箭法,”种师道不知李沐的箭法,但却不想种彦崇在此时落了李沐的脸面。
“不妨事,这点小伤能奈我何,”李沐豪气的表示可以一战,倒不是他不想低调,能在种师道面前表现一番,对以后兴许有帮助,这样的机会可不多见。
众人其实都对李沐的箭法非常好奇,见李沐愿意比试,也都来了兴致。
“箭法技艺高绝者,我们称之为百步穿杨,今日咱们来个百步穿钱如何,”说着李沐要来一枚铜钱与一根细麻绳,走到百步外的一棵树旁,将铜钱系在树杈之上。
“我们各发一箭,箭从铜钱孔穿过,钉到树干上者为胜,”李沐走回来对种彦崇说道。
种彦崇看了看百步外的铜钱,正在风中左右摇摆不定,不免手心冒汗,这个难度有点大,但还是一咬牙搭弓瞄准射出了一箭,箭矢击中铜钱,却未穿过钱眼,铜钱被箭矢的力道击打的绕着树杈打转,箭矢也因为铜钱的阻挡,偏离了树干。
“这铜钱的钱眼太小,箭尖根本无法穿过,”种彦崇抱怨着,为自己的失手找个借口。
只是下一瞬,李沐便发了一箭,正剧烈晃动的铜钱此刻被稳稳的钉在了树干之上,种彦崇难以置信的跑近一看,箭尖正好位于铜钱的正中间,穿过钱眼,钉在树干之上。
双方高下立判,种彦崇张着嘴,半天没说出一句话。
李沐这一箭令得种师道吃惊不小,便是在禁军中,善射者,只怕也无人能出其右,这李沐当真是个妖孽,文武全才。
“我算是彻底服了,”种彦崇愿赌服输,冲李沐一拱手,甘拜下风,这些天他受到的冲击太多,此刻连自己最得意的箭法也不如人,还有什么不服的。
“你的箭也只稍稍偏出些许,与我差的不过是点运气罢,”李沐拍了拍种彦崇的肩膀,算是对他的鼓励。
“种公,我去取手稿与你,且稍待。”未避免种彦崇不自在,李沐借口取炼制精钢和水泥的手稿,进了屋。
“我说什么来着,你箭法必不如他,你偏是不信,现在可服气否,”张紫玉来到种彦崇面前,好一番调侃。
“紫玉,你可别再打击他了,他还小。”种彦琳走过来冲着张紫玉好一通埋怨,只是她这话反而更加刺激了种彦崇。
他还小,李沐就不小嘛?这个借口也太牵强了吧,种彦崇就像被两位姐姐各捅了一刀,这打击可比输给李沐要痛苦得多。
“我回去便苦练,早晚有一日,我会超过他。”种彦崇拳头捏得紧紧的,像是下了个天下的决心,直看得种师道好一阵摇头,这可是他的独孙,本想着让他弃武从文,给他这一脉留个香火传承,偏这家伙从小就受舞刀弄枪、骑马射箭,对读书一事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