烈日如火,午后的工地上,砖瓦成堆。
一个阴凉的角落里,传来男人喉咙里振奋却令人作呕的笑声。
伴随着一声少女无力的低泣,短暂而悲戚。
祝悠悠缓缓睁开眼,灼人的日光让她下意识偏过头。
入目是两条粗壮而扭曲的腿,光溜溜的不着寸缕。
密密麻麻的布着汗液粘稠的毛发,黑色的四角裤半落不落的搭在小腿上。
这是什么鬼地方?
身边围着的三五个大汉又是哪里冒出来的?
记忆中,自己在追查组织丢失的一号药剂,眼看着要有个结果,行程却被内部人员泄密,中途遭遇爆炸。
她死在了一场绚烂而血腥的火光中,应该尸骨无存才对。
“哟呵!醒了正好!”大汉操着浓厚的乡音,居高临下的跨在少女身前,笑容猥琐,“你不是喊着渴了饿了肚子空了吗?尝尝叔叔的黄金水,味儿美量足,肯定喂饱你。”
这一群恃强凌弱、自寻死路的家伙!
祝悠悠神色冷冽,不动声色的退了退,指尖摸索到身下的砖头,用力的抓紧了。
这一用力,后脑勺忽然疼起来。
脑海中不合时宜的涌入一段陌生的记忆,属于这具残破的身体,属于一个天生弱智的悲惨少女。
原主被家人抛弃,智力残缺无法自力更生,好不容易靠着一身穷力气到工地上贩卖苦力,又总是被工人们欺负戏弄,吃不饱穿不好。
今天更是遇到了工地上的几个刺头儿放肆羞辱,原主慌乱之中不小心栽倒在钢筋上,磕到后脑勺一命呜呼。
到死她都不知道自己做错了什么,要在这个黑暗的世界承受这样残酷到没有一丝人情味儿的生活!
这群该死的糙汉子,竟然靠着戏弄欺辱一个智力残障的少女,来维护他们可怜的男人虚荣心!
“你们一个个的……”祝悠悠慢吞吞的坐起来,一手捏着砖头藏在身后,一手摸了摸后脑勺的伤口,黏糊糊的想必是出了血。
但她那软糯的嗓音没有起丝毫的波澜,只一字一句道:“必须付出代价!”
几名大汉望着少女阴冷黑沉的双眸,炎炎夏日之中,不自觉沁出了一身冷汗,仿佛看见了一尊冰冷的杀器,而不是一个瘦弱无助的智障少女。
“刘哥……哥,这丫头是不是疯魔了?这眼神好可怕!”
“是啊,刘哥……咱们还是走……走吧。都磕流血了,别管她的死活了。”
“一群没用的东西,怕她一个智障?几十年的饭都白吃了吧!”刘哥是几人的头子,正是光着腿羞辱祝悠悠的罪魁祸首。
刘哥倍觉没面子,黑黝黝的脸上露出一个恶作剧般的冷笑,“小丫头,叔叔给你喝水,嘴巴张大——啊!”
他刚想在祝悠悠身上撒尿,不成想少女突然一个鲤鱼打挺般的暴起,左手飞快扔出一板砖,直朝着他毫无防备的子孙根去!
一声悲惨的痛叫声窜破天际,刘哥捂着子孙根疼的满地打滚儿,嘴里叫骂着:“一群废物!愣着干什么?给我干死这个臭丫头!疼死老子了!”
众人:“!”
这丫头好狠的手劲儿。
“死丫头!给脸不要脸,真下死手啊你!”几人不满的围上来,将祝悠悠堵在中间无路可去。
“把她的俩胳膊卸了,衣服扒光了吊在吊车上,待会儿上工的时候就让她挂在吊车上供咱们所有兄弟们解眼馋。”
几人都是五大三粗的汉子,做惯了工的大手力气极大,一人一条胳膊就把瘦弱的小丫头拽起来,嘴里发出得意的笑声,夹杂着不干不净的浑话。
祝悠悠眉眼一压,突然双腿一个横劈,借力抓着一个大汉的肩膀,顺势以一个高难度的一字马横扫四方。
看似轻飘飘的动作,偏偏力沉千金,瞬间撂倒一大片,甚至摔出去老远,砸塌了一地的钢筋砖头,噼里啪啦响了好半天。
众人目瞪口呆的看着烈日下清冷如烟的少女。
一件洗的发白的灰蓝小褂和一条黑不溜秋的运动裤,裤腿儿撕裂了几条口子,小小的个子瘦弱的身躯撑不住这一身衣裳,布料下显得空荡荡的。
一头凌乱脏臭的黑发黏糊在脸颊上,盖住了小半张脸蛋,唇色苍白干燥的起了皮,缝隙中夹杂着干枯的血色,脸颊上还有不少细碎的刮痕和脏污。
谁能想到,平日里在工地上打不还口、骂不还手的小智障,竟然是个力大如牛的怪物少女!
太逆天了!
“你你你……别过来!”几个大男人吓得屁滚尿流,不听刘哥的叫骂声,夹着腿三三两两的扶着跑远了。
“欺软怕硬的废物!”祝悠悠嗤笑一声,脏兮兮的巴掌小脸上只有一双黝黑明亮的大眼睛格外吸引人球。
她一步步走向目瞪口呆的刘哥,弯下腰一脚踩在男人膝盖上:“光天化日露三条腿,这么点儿你也好意思拿出来丢人现眼?”
刘哥疼的龇牙咧嘴,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