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玉凤接着两眼一翻,竟然生生的晕了过去,在场的宫人一阵手忙脚乱。
“快去禀告皇后娘娘。”
墨兰心有戚戚,一双手比浑身湿透的陆知蕴还要冰冷,“主子,这可怎么办啊!”
陆知蕴的眼中已经褪去了刚开始的纷乱和迷茫,脸上笼着一层阴翳,“这个时候不能自乱阵脚,心中越是慌乱,脸上越是要镇定,先回宫换身衣服,等候皇后娘娘召见。”
这件事情果然惊动了六宫,陆知蕴刚回宫换好衣服,张皇后身边的贴身侍女阿箬已经带来了皇后的懿旨。
等陆知蕴到达毓秀阁冬暖房的时候,只有皇后和一些低阶的嫔妃,以及毓秀阁的白贵嫔还在此处。皇后看着从房内出来的太医问道:“太医,如何?”
太医摇了摇头,躬身回答:“杜宝林身体并没有大碍,只是气急攻心,臣开几服安神药便能好。被马蜂叮过之后,虽然脸部会肿胀,但已经敷上药膏,过几天就能消肿,只是刚刚杜宝林醒来时又抓破了伤口,臣怕疤痕恐怕难消啊。”
皇后一听,皱眉的挥了挥手让太医下去。
“皇后娘娘,都是陆宝林把臣妾害成这个样子的,求求您一定要为我做主啊!”杜玉凤脸上挂着红白交错的脓液混着刚刚抹上的药膏,情绪激动的带起扭曲的五官,丑陋又异常恐怖。
皇后看了一眼就皱着眉头别开了眼,心痛的看向陆知蕴,“陆宝林,刚才杜宝林所说的话是不是真的,真的是你害了杜宝林吗?”
陆知蕴面沉如水,一双潋滟的眸光闪烁着坚定之色,“皇后娘娘明鉴,这件事都是杜宝林害人不成反被马蜂误伤,与臣妾无关。”
杜玉凤从拔步床上探出大半个身子,激动地指着陆知蕴道:“你撒谎,若是我想害你,为什么马蜂只围着我叮,却不叮你。”
皇后若有所思的看向陆知蕴,“陆宝林,你有何解释?”
陆知蕴双膝跪地,一双乌黑的瞳仁看不情绪,只是淡淡道:“一开始便是杜宝林相邀臣妾去的御花园,之后杜宝林说自己的耳坠掉了,让臣妾一起绑帮着寻找。接着便是引来了马蜂群,因为臣妾熟悉水性,就跳入河中自保。”
一旁的白贵嫔眸光流眄看了一眼地上的陆知蕴道:“太医检查后发现杜宝林身上沾染了一些蜂蜜,这恐怕就是引来马蜂的原因,臣妾已经将陆宝林的衣服拿来了,太医检查之后就能知道到底是谁想出这么阴损的招数陷害宫妃。”
陆知蕴的双手慢慢蜷缩起来,指甲刺入掌心;
她的衣服当时在水中泡了许久,上面沾染的蜂蜜早就被冲刷的一干二净,哪儿还有什么证据。
她抬起头瞥见白贵嫔唇角得意的讥诮,明白这场陷害的主谋恐怕不止是杜玉凤一人那么简单了。
太医检查过陆知蕴的衣服后,禀告上面并没有附着任何东西;
皇后旋即眸光一寒,沉声轻呵,“好大的胆子,陆宝林你谋害宫妃,可知罪!”
这时,杜玉凤从拔步床上慢慢爬起,虚弱的哀嚎道:“请皇后娘娘为臣妾做主啊。”
白贵嫔捻着手帕,擦了擦眼角的眼泪,拍着杜玉凤的肩膀安慰道:“养好身子要紧,皇后娘娘一定会为你做主的。”
陆知蕴心头陡然一凛,白贵嫔与杜宝林应该是商量好置她于死地了。
她随即道:“皇后娘娘,不可听信杜宝林的一面之词,当时是杜宝林将蜂蜜抹在臣妾的衣衫上,她一定藏着用来装蜂蜜的瓷瓶,娘娘一搜便知。”
张皇后若有所思的点点头,命阿箬带人搜查毓秀阁;
过了一会儿,阿箬走进殿内朝着皇后摇摇头,皇后看着陆知蕴道:“并没有陆宝林所说的瓷瓶,你可还有什么其他人证、物证?”
陆知蕴暗道自己乱了阵脚,那瓷瓶恐怕早就被杜玉凤销毁的一干二净了。
她有些自嘲的轻摇头,抬起眸子看向皇后,“除了臣妾身边的墨兰以及杜宝林身边的宫女之外,并无其他证人。但是,臣妾并没有谋害杜宝林的理由。”
白贵嫔红唇一弯,嗤笑,“你们马上将要侍寝,少了一个杜宝林,你最先侍寝的几率就更大,这个理由还不充足吗?”
陆知蕴淡然道:“就算臣妾谋害了杜宝林,前面还有一同进宫的林美人、陆美人以及方贵人等等,臣妾这么做有必要吗?更何况论相貌,不说臣妾,就连林美人,方贵人都比杜宝林要多几分娇俏,臣妾为什么要谋害一个对自己构不成威胁的人呢?”
皇后听完之后满脸的狐疑之色,心想这陆宝林说的话着实有几分道理。
杜玉凤睁大着眼睛,差点被气出一口闷血来,张牙舞爪挣扎着要划破陆知蕴的脸,“陆知蕴,你这贱婢!”
皇后看着杜宝林有些神志不清的样子,皱着眉头叫宫人把她拖下去。
白贵嫔这时淡淡道:“皇后娘娘,既然双方各执一词,不如将陆宝林先关押在永巷。”
永巷是什么地方,那是关押犯错宫妃的地方,从来没有人能从永巷活着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