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糖?秋月疑惑地看了他一眼,只听得长宁道:“你喝一次药,我就给你一颗糖。”
果然把她当成小孩子了。
长宁让她又躺下,秋月倒还乖顺果真就躺下来,长宁起身要走的时候,秋月突然开口叫住了他。
“二哥!”
“怎么呢?”长宁回头看她。
“谢谢!”
“没事,你生病了理应照顾你。”
“我不和你赌气了,你也别不理我好不好?”
长宁愣了一下才说:“我没和你赌气啊。”
秋月闭上了眼睛,心想荣长宁其实是个极温柔又细致的少年,而且还有着和年纪不大相符的沉稳。他一直都很用心地对待家里的每一个人。细腻的长宁和粗枝大叶的长安是截然不同的,作为他的妹妹,她享受着他的照料,虽然她不明白为何有时长宁会用那种怜悯的目光看着她,不过这些都不重要了,她在这个时代有了重要的家人,弥补了曾经的缺憾。
在家人的关心下,秋月的小感冒没几天就痊愈了。
病好之后依旧一头扎进自己的买卖中,她的小摊贩每天给她带来不少的收益,秋月就盼着早日把债偿还完,然后年后能搬去一个方便发展的地方。这样的话长宁可以进学堂专心读书,长安也不用每天在码头上扛麻袋可以去做别的活,哪怕是去帮人跑腿打杂也比下苦力强。柴氏身体不好,到了好一点的地方医疗资源也更丰富一些。
现在的日子是苦一点,不过秋月对未来却充满了极大的信心,
这天早出晚归,到家后秋月忙着和长安将车上的东西搬下来。柴氏也过来帮忙,收拾好了之后,荣远山回来了,他喝了些酒,刚到家不久不知因为什么,就和柴氏发生了口角。
秋月在自己房里呆着,听着二老越来越大的争吵声,后来又是摔东西的声音她便有些坐不住了想着出去劝架,刚走到门口就被长安给拦住了:“你别去跟前添乱。”
秋月说:“我怎么是添乱呢,再这样吵下去像什么,只怕连邻居都要惊动,难道大哥就不怕两人打起来,阿娘可是要吃亏的。”
长安依旧阻拦道:“没有你说的那么严重,你别去。”
秋月不信,可是没过多久长安的话就应验了,两人的争吵声戛然而止,不一会儿荣远山走了出来,他的脸色不怎么好看。
长安和秋月忙走上前去,长安问道:“您为什么要和阿娘争吵?”
荣远山显然不想解释什么,他冷着脸说:“我今晚不回来了。”
“阿爹要上哪里去?”
荣远山道:“去你傅三叔那里,我找他喝酒。”
秋月蹙着眉头说:“阿爹少喝一点酒吧,喝多了对身体不好,再有酒喝多了也误事。”
荣远山只淡淡地看了一眼女儿,然后什么也没说就出去了。
秋月惦记着受了委屈的母亲,她匆忙回到这边屋子,柴氏果然坐在那里抹眼泪。屋内没有点灯,光线十分昏暗。她赶紧去点了灯来。
柴氏抹了一把眼泪说:“还不是为了那些陈芝麻烂谷子的事,他一喝酒就爱提这些往事。”
秋月看见这样的母亲只是觉得心疼,她伸手替柴氏拭泪道:“既然都是些往事了,再为这些掉眼泪不值得,咱们活着总是要往前看的。您都知道他是醉汉嘴里的胡话,您还和他计较什么,别伤着了身子,气坏了自己。”
柴氏听了女儿的这些话,她有些诧异地看了秋月一眼,然后又抹了一把眼泪,情绪稍微稳定了一些了,接着拉着秋月的手说:“你也长大了,知道安慰人了,很好。”
秋月半撒娇似地说:“那是因为我看着您这样难过,我心里也不好受,就想着您能看开一些。”
到底还是女儿贴心啊,柴氏心里的委屈在秋月的一番抚慰下已经不算什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