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来,且请稍候。”唤过一个喽啰,耳语几句,喽啰急忙忙去了。
说话间,小医圣孙济走了进来。只因孙济为高玉诊过病,因此高玉对他甚是敬重。见他进来忙起身过去,亲自相迎。卫旷、刘逸也过来见礼。孙济笑道:“卫探花好本事,居然找到这里来了。”卫旷道:“小弟今日胸闷气短,便想起孙兄曾答应小弟,为小弟好好拟一个方子。小弟信不过别人,四处打听,侥幸得知了孙兄的下落。”孙济道:“在下是个医痴,最听不得有人生病。卫兄且到在下房中,小弟也好细细地把一把脉。”卫旷刘逸齐声说好,高玉一时也不便阻拦,任由他三人去了。
孙济的住所在山寨一个幽静的角落,门前一片修竹,门内种了些各色草药。三人进得屋来各自落座。孙济道:“有些事儿不宜过多的人知道,因此才托人捎信给卫探花,这中间的曲折,高寨主却不知情。”卫旷笑道:“送信之人身手巧妙,不是寻常江湖俗客,太医身边能人不少噢。”孙济道:“这人卫兄其实认得……”卫旷这才忽地想起一人哈哈大笑道:“难怪看着似曾相识,竟原来是他。孙太医实在是交游甚广,连空空儿这等似正似邪的人物也差遣得动,了不得。”说着一挑大指。孙济笑道:“空空儿曾练功不当,伤了足跟。是在下精心诊治,医好了他。因此他对在下还有三分的尊重。”刘逸不耐烦道:“且说正事,休要磨牙扯淡。”孙济笑道:“刘夫子还是这般急性,待在下给夫子开上一副好药,去去心火,压压心性可好?”言罢与卫旷相视大笑。刘逸闷哼一声,歪过头去。孙济起身将药箱提到跟前一层一层打开,到最末一层才小心翼翼取出一枚两寸长半寸宽的木匣。这木匣未加雕饰,只是上了一具小巧的铜锁。孙济在袖中摸索片刻,掏出一枚极小的钥匙来。他将指甲堪堪掐住钥匙探入锁眼中将锁打开,又从药匣中拿出一枚硬木镊子将匣中之物钳出置于一方素纸之上说道:“二位来看,此乃何物?”卫旷、刘逸拢过来细看,见是指甲盖大小的灰白之物。刘逸探手去拿,却被卫旷挥掌在手背上一击,赶忙缩回手来。孙济叹口气道:“这便是上皇的颅骨。”刘逸奇道:“怎的看着不像骨头,倒像玉石一般?”孙济道:“上皇头一回遇刺,虽经昙将军全力护卫,额头上依然中了一刀。当时在下检视上皇伤口,便发现了这桩奇事。回去后细查前人典籍,偶然在家祖父的一封来往信件中才有收获。原来,上皇为求长生不老,常年服食玉屑,经年下来,颅骨已成玉石之质。家祖父信中曾言,修道至此,颅骨玉化,脑中形成玉髓,寻常刀剑自然伤他不得,必须以硬物击破颅骨取出玉髓,方能要人性命。上皇驾崩那日,有诏宣在下入内。到了太极殿内时,并未见到上皇龙颜,只是隔着帐幔为上皇搭了一下脉搏。当时上皇已然脉息全无。博陆王亲自过来,只说是上皇突发中风之证已然驾崩,命在下以此症写出医案归档。在下虽遵命而行,心中却存了极大的疑惑,便冒死乘乱潜入上皇帐内。果然不出所料,上皇前额被硬物击碎,裂开鹅蛋大的口子,脑中玉髓已被取走。这第二回来的刺客膂力惊人,而且手使铁锤、铜锏之类的兵刃,才能一击得手。在下为留证据,这才从伤口处取下这么小小的一片。在下虽然得手,博陆王却似已生疑。好在在下常在宫中走动,又有出入腰牌,便趁乱出了宫,更不敢在家耽搁,便投奔到了这八里寨。”刘逸道:“李辅国好大胆子,他竟敢弑君?”卫旷想了一想摇摇头道:“怕不止这样简单。上皇虽然年迈,却神康体健,倒是今上,整日病病歪歪,有一日没一日的。辅国虽有欺主之心,却未必有弑君之胆。既然上皇死因已然明了,个中曲折再行详查便是。”卫旷道:“昙拓兄弟已然为此性命,咱们这些弟兄朋友若不能查明真相,岂不愧对他在天之灵?”孙济与昙拓一家交好,听了这话闻言流下泪来,他道:“昙兄弟之死我已知情,可怜他两夫妇竟命丧奸人之手,想起来我便心酸。”说着走到屋角,将一扇竹帘挑起。却见帘子后面是小巧的供案,案上两个牌位,上面正是昙拓和王夫人的名字。孙济将泪拭干,点起一炷香拜了几拜,插到了香炉之内。卫旷、刘逸见了也都过来上香祭拜。
忽地门环一响,孙济开门迎入一人,却是楚占魁。他领了两个喽啰来,一进门便赶忙抱拳说道:“庭前酒宴排好,高寨主特命我等来接三位。”孙济点点头道:“卫探花没甚要紧,无非神思多虑而已,无需服药,只以薏米、莲子、山药熬粥,吃上几顿便好。既然寨主相请,咱们这就走吧。”
五义堂内,席面已然排开,高玉见他三人进来,赶忙起身亲自招呼就坐。卫、刘定睛看时,无非是些山猪、野兔、獐子、狸子。高玉道:“今日高朋远来,需尽兴一醉。”说着亲自把盏来敬三人。寨中各路头目见寨主领了头,也都过来敬酒,便是楚占魁、林占虎也敬了一碗。酒过三巡,高玉略一沉吟道:“卫兄高义,江湖之中哪个不知?在下有个不情之请,不知卫探花愿意否?”卫旷抱拳道:“高大当家客气了,大家都是好朋友,但说无妨。”高玉看了一眼头上的匾额道:“这里唤作五义堂,卫兄可知何意?”卫旷道:“在下请教。”高玉道:“终南山有五谷,乃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