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会留下。
至于他和明天一早要上学的林姣姣,则今晚先下山。
秦朝焰本来也该今晚上下山,但他在公司和学校都请了假,理所当然地也留下了。
山上不比家里,禅房的空调也不如家里的恒温恒湿系统,温度开太高,空气干得要流鼻血,开太低,又觉得冷。
晚上,叶容栩让秦朝焰跟他一起睡,说一个人睡会冷。
虽然喊人时理直气壮,但真要躺在一张床上时,他又怂了,忐忑想:这样发展会不会太快了?
他还没跟秦朝焰说,他也喜欢对方呢。
但万一说了,秦朝焰觉得他邀请一起睡,是那个意思,晚上要做什么怎么办?
他暂时可是只能接受接吻,而且他绝对绝对,只是怕冷,才请对方一起睡的。
没有别的意思!
叶容栩紧张躺下,偷瞄一眼身旁的秦朝焰,拽紧被子,悄悄盖到下巴处,盖得严丝合缝。
虽然在医院时就同床过一次,但这次情况显然不一样,要是等会儿秦朝焰真要做什么,他、他也不好喊保镖阻止啊。
要不还是先跟对方说明……
正胡思乱想着,旁边一道身影罩下,叶容栩顿时一僵。
秦朝焰低头看他,声音清润:“你好了吗?”
“好、好了。”叶容栩双手捏紧被子边缘,声音紧张,一双眼睛也睁得溜圆。
秦朝焰见他这样,似乎愣了愣,然后摸摸他的头,接着越过他,把灯关了。
两人都躺下后,房间内一片安静,只有窗外雪声簌簌。
秦朝焰什么都没做,关完灯躺下后,就闭上眼,呼吸渐渐均匀。
好像睡着了。
叶容栩微微松一口气,紧绷的身体也渐渐放松,接着又开始不得劲——
什么啊,连亲都没亲,是他没魅力吗?切!
白紧张了。
叶小少爷郁闷缩进被子里,迷迷糊糊之际,往身边的热源挨了挨。
秦朝焰这时却睁开眼,幽深的瞳孔在暗中似乎也微亮。他轻叹一声,动作很轻地伸手,把身旁的小少爷拨进怀中。
轻轻抱着时,他发现小少爷的身体比想象中还软,腰细细一截,两只手就能掐得过来。腰后还有两个小小腰窝,或许从后方掐着腰时,两个拇指刚好能按进去。
秦朝焰深吸一口气,忙强迫自己闭上眼,快速进入睡眠状态。
深夜,雪越下越大,簌簌声不断。
禅房内却格外温馨,床上相拥的两人挨在一起,睡得安静。
隔天,一夜好眠的叶容栩醒来,发现床上只有自己。秦朝焰不知道什么时候起了,而且不见人影。
不过被窝里依旧暖洋洋,叶小少爷清楚,以自己的体质,肯定捂不出这个温度,所以秦朝焰应该刚起不久。
雪天正适合睡懒觉,他悄悄伸个懒腰,打算换个睡姿,再窝一会儿,但抬眼却见窗户格外亮。
难道已经中午了?
叶容栩愣了一下,伸手找手机,没找到,干脆起床。
穿好衣服,挪到轮椅上,来到窗边,他伸手推开窗户。霎时,一阵寒凉清新的空气迎面袭来。
叶容栩深吸一口气,凉得肺腔一阵不舒服,轻咳几声,但看见窗外景色,他一时愣住。
雪后的东山被一层银妆覆盖,入眼尽是银白。
大约就是因为这片白,天光才格外亮。
江城冬季湿冷,雪会不像北方那样,压上厚厚一层,所以尽管下了半夜雪,银妆下仍能看见树木的青绿,以及建筑的红墙青瓦。
院中几株红梅刚开,枝头上压着一层薄雪,银白中露出黑色枝丫与点点红意,仿若古画卷一角。
极目望去,远处的青山绵延,青上又覆着一层白,意境悠远。
渐渐太阳初升,氤氲的红在天边晕染,逐渐明灿,忽然一轮红日从青山雪上跃出,云气磅礴。
眼前一切忽然壮美,白的耀眼,红的明艳,青色绵亘其间,勃发生气与盎然。
秦朝焰端着早餐走进禅房,就在叶容栩不知何时坐在床边,手中拿着画笔,在画板前出神描绘。
画纸上,明丽绚烂的色彩,描绘的正是雪后的青山红日,笔触流畅,气势奔涌,仿佛流淌着生命顽强,令人望之开阔。
秦朝焰放下早餐,不动声色地离开,没一会儿,又走进来,在他旁边放一个暖手的小太阳。
叶容栩聚精会神时,仿佛什么都没察觉,但觉得手冷时,会下意识放在小太阳边烤烤,也不去想这小太阳是怎么忽然出现的。
秦朝焰又把早餐换成温热的粥,插上吸管,递到他嘴边。
叶容栩依旧是张嘴就咬住吸管,边喝粥边画,也不管粥是哪来的。
等吃完画完,他仿佛一天的力气都被用完,长长伸了个懒腰,靠在轮椅里。
“结束了?”秦朝焰的声音忽然在身后响起。
叶容栩一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