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后甩手就走这么简单。
路南柯就从不这么干,会一直在暗中等到有人把信拿进去,才踩着自行车飞快溜走。
大肥羊先生坐在沙发上,和他一起聊天:“要勤勤恳恳,坚持不懈,不能三天打鱼两天晒网。”
小信使就是这么做的,点头:“嗯,嗯嗯。”
路南柯就从没晒过网,他做小骗子的确有点容易犯懒,但做信使可是从不开小差的。
偶尔虚弱到实在爬不起来,路南柯都会在梦里推着自行车继续送信,一直到累得实在没力气,连梦都做不成。
大肥羊先生说:“要知难而行,哪怕天气再糟、路程再远,都不能被吓退,要使命必达。”
小信使就从没被吓退过,点头点头:“太对啦!”
路南柯就从来都不会被吓退,从来都使命必达。
几千公里外的信他也送,要是收信方在槐树覆盖范围外,但信实在太重要了,他也会冒险送。
大不了就是回来多躺几天,颜色掉得严重一点,路南柯早就学会熟练地用太阳和金盏花给自己染色,谁都看不出端倪。
大肥羊先生又想了想:“还要路见不平,拔刀相助。”
有一个化名就是“路见不平一声吼”的小信使简直太有共鸣了,要不是没力气,简直要拍一下大腿:“没错,没错,就是这样!”
淳朴的大肥羊先生竖起大拇指:“能做到这些的人,一定心肠又软又好,机智勇敢,不论在哪个行业里,都是最优秀的。”
心肠又软又好、机智勇敢、最优秀的小信使路南柯:≡▽≡
“我们信使——我是说,我在学校的时候,社会作业是做信使。”
路南柯一口气把上面那些全说出来,滔滔不绝,眼睛都冒小星星:“就是这样的,和您说得一模一样!”
小骗子完全没发现,这些冒出来的小星星,让他的眼睛也染上了一点细微的清亮颜色。
很浅很淡,不仔细看察觉不到,但其实和阳光很像,也像槐花里藏着的花蕊。
是最清澈澄透的槐花蜜的颜色。
真心为自己骄傲和高兴的小树,哪怕暂时追不上太阳,也会把夜里的月光用露水截住,挂在树枝上得意洋洋地晃。
大肥羊先生有点惊讶,揉了揉小信使支棱了一点的小卷毛:“原来我家的小树也是这么酷的职业,你以前都没告诉过我。”
那当然是因为他们没有以前,他也不是这家的小树。
但小骗子非常想学种树,所以当然不会露馅:“现在您知道啦——我就是像您说的这样,勤勤恳恳、知难而行、路见不平拔刀相助的信使。”
路南柯可太喜欢这几个词了。
他决定骗完这一笔,以后再去别的地方,就化名“路勤恳”、“路知难”、“路拔刀相助”。
大肥羊先生坐在沙发里,摇头轻叹,一看就是完全被他帅到了:“我一直以为,只有我的职业这么酷,现在我们棋逢对手了。”
小信使其实也彼此彼此,连干枯的小卷毛和没有颜色的眼睛都忘了介意,嘴角超级得意地抿起来,翘着尾巴用力晃:“唉,怪我,以前我光顾着埋头工作,居然都忘了说。”
“现在说也不晚。”很明显就是被酷到了的大肥羊先生问,“请问我有这个荣幸,明天继续帮你给自行车打气吗?”
从没这么真心实意地骄傲过、被夸得像在云彩里飘的小信使,当即拍着胸口答应:“小事一桩。”
大肥羊先生又问:“我想抱抱这位小信使先生,可以吗?我已经完全变成他的粉丝了。”
小信使已经完全快忘了自己叫什么了,乐淘淘张开胳膊,被温暖的手臂圈进怀里,放缓力道慢慢抱起来。
小槐树心甘情愿地坠进暖洋洋的怀抱。
从短暂的晕厥里醒过来的路遥知,在被轻轻擦拭额头的冷汗,感受到指腹和手背格外轻柔的碰触的时候,终于忍不住把额头贴上去。
这家的小孩闭着眼小声嘟囔:“唉,小信使好累啊,小信使要累死了。”
穆瑜摸了摸他的背,那里的冷汗透过衣物,已经渗出来。
小槐树的状况,是被穿书局反派鉴定部门的AI和好几大筐槐花、好几大桶槐花蜜一起转达过来的。
穆瑜已经去看过那棵小槐树,用了最好的生根药,但收效并不明显。
小槐树还挺警惕,非常听路南柯的话,绝不相信贸然靠近的任何人,颤巍巍壮着胆子,用一段枯枝精准地击飞了无辜的机械蜻蜓。
机械蜻蜓扛着写了“凸(Q皿(#T)”液晶屏,火冒三丈抡起工兵铲,把小槐树周围的土旋风扫落叶地小心翼翼松了一遍。
“这么累。”穆瑜摸摸小信使轻颤的眼睫,“要不要休息一段时间?”
轻得像是片叶子的小信使脊背悸颤了下,倏地抬头,大声说:“我不用休息!我很好,我完全可以胜任这里的工作,我……”
他的脸色苍白,声音越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