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热, 很难受,身体在燃烧,热度在聚集,浑身上下似乎只有热量在相互传递。
如果可以凉快点就好了, 如果可以轻松点就好了。
这样想着, 有什么东西覆盖上了额头, 清凉、舒适。
突然其来的凉爽让他感到舒服了点,艾文下意识地闷哼了一声。
似乎之前也有人很温柔地喂水给自己, 说起来。
有谁会这样细心地照顾自己呢?
应该是妈妈吧。
这么想着, 青年尝试着开口,“……m……ma”
“慢一点, 想说什么, 慢慢说,不急。”看着在床上嘴唇翕动,挣扎着想要发声的青年,杰森尽量放慢语速, 慢慢诱导着对方正确表达自己的意思。
直到他听到对方完整的吐露出那个词。
“妈妈。”
艹,谁是你妈妈,不要给我乱碰瓷。
饶是如此在心里抱怨着, 杰森还是老老实实地过去给青年倒了杯水。
“我不是你妈, 但你要不要喝点水?”
不是妈妈?
哦,对了,似乎妈妈好像已经去世好久了。
所以是谁?
艾文挣扎着想要看清面前人的脸, 但费力了半天, 仍旧是看不真切。
“要……”他努力点了点头。
总之, 照顾他的应该是个和妈妈一样温柔的人吧。
……
“吃药了。”
杰森·错被认为妈妈·陶德, 烦恼地看着面前的家伙, 好在对面并没有多抗拒的意思,老老实实地吃下了那颗药丸。
“喝水。”杰森叮嘱道。
只是这次却不像先前那么顺利,对方喝了几口,却猛然咳嗽了起来。
“这是?”迪克忍不住担心道。
“他根本就没把药吞下去,”杰森头疼道:“怎么会有人连吃药都这么麻烦。”
“那怎么办?”
“把药磨成粉,混进水里给他喝。”还能怎么办,眼睁睁看着人烧成傻子吗?
杰森认命地叹了口气,老老实实地给对方磨粉,过了半晌,男人折了回来。
“喝水。”他再次叮嘱道。
这下总归没问题了吧?
然而,“苦,”他听到面前的青年吐槽道,和小猫一样皱起鼻子。
???
苦?
一个退烧药你还能给我嫌苦了?
信不信我现在就撂挑子不干了!
可是当他看着面前皱巴着一张脸,委委屈屈的和个什么似的家伙,杰森还是被迫选择妥协。
“扶着他。”他嘱咐着迪克。
“等等,那你要去干嘛?”
“给嫌苦的家伙加点蜂蜜去!”男人吐槽着,转身去了隔壁的厨房。
烦,他上辈子到底造了什么孽,现在得像条狗一样任劳任怨,伺候布鲁斯的小情人儿。
……
“又睡着了?”杰森询问着,废了老大功夫对方终于肯喝药了,他都快要被折腾死了。
“但是好像睡的不太踏实。”迪克忍不住观察着床上缩成一团的家伙,不知道是因为梦魇还是别的什么缘故,对方总会时不时地突然抖动,似乎随时都可能惊醒。
“睡的浅,外加身体不舒服,看着点就没事了。”
“那就好。”迪克听到这个回答舒了口气。
不管怎么说,杰森虽然平时暴了点,有时候做事冲动了点,但是在照顾人这方面总归还是靠谱的。
“所以他到底为什么哭的?”看着床上明显睡不踏实的家伙,杰森忍不住询问道。
经过这半天的相处,他觉得自己整个人脾气都快被磨完了。
怎么会有这么脆弱又麻烦的家伙?
本来本意是给对方添点堵,找点不快,现在倒好,把自己给搭上去了。
这半天他就光顾着照看对方了!
“emmm,非要论的话,艾文觉得他不够好看。”迪克心情复杂地答道。
“??就为这种破理由?”杰森忍不住扶额,为了验证迪克所说话的真实性,他特意再次打量了下床上那个什么都不管,只顾自己倒头睡的家伙。
头发,乌黑亮丽,不过现在乱糟糟的,和鸟窝有的一拼,但配上对方那张脸还是挺可爱的。眼睛,紧闭着,不过回想起那双灰蓝色的眼眸里在与他对峙时突然迸发出的光,他也实在对那样一双眼睛说不出什么重话。鼻子,很挺翘,山根很高,怎么也说不上丑。嘴,估计是因为发烧的缘故,有点泛白。
可这不仅没有削弱对方的美感,反而给他平添了几分说不出的脆弱感。
这样的脸还不满意?
对方身上不就只有这一张脸能看吗?
身体素质不行,还那么娇气,也就这张脸足以称得上出众了吧?
杰森叉腰抱怨道:“这样的脸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