牛翠玲皮笑肉不笑的说：“爸，那你说你要遇上这事，要怎么解决？”

牛老头看闺女仍是笑呵呵的样子，似受到鼓励一般，说的更多了，“还能咋样，找找村长、居委会调停下，这样也就过去了，回头还是得跟儿子回去养老是正经，他都这么大岁数，也不能一直跟闺女住一块，再说他闺女肯定是看他有本事赚钱才乐意跟着他住一块的吧，但说句不好听的，他那么大岁数，还能干几年，等老了动不了，女儿不嫌女婿也得嫌了，这本来就不是女婿就的义务嘛。”

他越说越上头，把平常怎么想的都说了出来，说完就觉得周围冷嗖嗖的，女儿女婿外孙外孙女全在看他。

牛老头登时额头冒汗了，坏了，说得太嗨了，忘了这是在闺女家了。

他也有个儿子，还是个大学生。当年是全村唯一大学生，一度成为他跟死去老伴的骄傲。想着辛苦点供儿子念完大学，儿子大学毕业找个好工作就能让他们过上好日子了，这么多年辛苦没白费。

然而儿子去了南方上大学，毕业后就在那边定居了，后来还找了个当官的岳父，没等高兴呢，后面就不怎么回来了。头一年还回来一趟，他老伴去逝回来一趟，之后到现在快四年了，儿子就没再回来了。

他没了老伴，身体也没以前好了，只得搬到女儿女婿家来住。

他平常有啥话都憋心里的，今天听着这么个事着实不吐不快，却忘了是在女婿就家。

刚才他说啥来着。

不用他自己回忆，女儿就帮他回忆道：“爸，既然你觉得不能跟闺女住一块，要不然我找人打听下我哥南方地址，把你送过去。”

牛老头：“......。”

牛老头不吱声了。

牛翠玲看她爸老实了，没好气的说：“爸，你说这话我不高兴，今天你洗碗吧。”

牛老头嘴上也不敢反驳，只得乖乖收拾桌子去厨房洗碗。

心里嘀咕着还‘今天你洗碗吧’，明明十天有八天他洗碗，他平常还得买菜，还得接送外孙外孙女，这闺女简直太过分了。

他边嘀咕又边勿自懊恼，“刚才怎么就没憋住把心里话说出来了呢，唉，都是那个海老头，好好的做告儿子这么离谱的事。”

害得他吐槽欲旺盛，才把闺女女婿全得罪了。

这时外头传来女儿女婿的说话声，隐约听到女儿哄女婿，什么‘我爸不是那个意思’、‘他那么大岁数什么也不懂。’

看吧，住女儿家还得看女婿脸色，这要是住儿子家不就是应当应份的，谁会说什么。

哼，把儿子得罪光，有那海老头后悔的。

而且他认为那个海老头有点太有想法，那给出去的东西没听说还能要回来的？

没听说过。

然而，没过多久天，闺女就又在饭桌上说了后续。

说是法院判了，让那海家两兄弟返还了大部分财产，据说有几十万，还有拆迁他的房了也还回去两套。

牛老头：“......。”

牛老头十分诧异。

他女儿说完这些还补充道：“看，被老爹一告，我们老板那两个儿子不但要还钱，还要给赡养费，现在俩人都老实了，争着抢着要把老板接去赡养，早这样不就没这样了，现在我们老板都懒得搭理他们，把俩人都轰走了。爸，要不你也把我哥告一告，说不定就老实回来看你了，没准还能把你接走，让你不用跟闺女女婿住到老。”

牛老头：“.......。”

牛老头不敢吱声。

晚上的时候他翻来覆去睡不着，起身从放在一边的衣服口袋里拿出一张撕的边角不太整齐的纸，打开后借着月光可以看到上面一串数字，这是他儿子的电话号码。

他儿子虽然快四年没回来，但他一直觉得儿子是为了前途做大事，他一个孤老头自然不能给儿子添乱，可海老头的事给他提了个醒，当爹的也不完太为孩子考虑，也要适当提点要求，不然容易养出白眼狼。

第二天他去接孩子放学的路上，就找了个小卖部打电话。

他拿出写着电话的纸，这电话还是几年头孩子妈去世时，他跟儿子要的，他是一点不相信儿子会不要他这个爹，儿子只是为前途着想，才好几年不回家，亲家是当官的，他不能给儿子丢人。

要是儿子真心想不要他这个爹，哪还会把电话给他。

他这几年也没打电话，怕给儿子添乱，现在他要打一打。

按着电话号码拨了出去，牛老头等着电话接通，然而他听到电话里的机械声，“......您拨打的号码是空号。”

牛老头：“......。”

牛老头心里产生的巨大的茫然。

牛老头浑浑噩噩的接了孩子回到家，刚进要进楼门，就见几个白大褂抬着一副单架下楼，单架上躺着一个白白胖胖胖的老头，老头他认识，就住女儿家隔壁。

他一度还十分羡慕老头，因为老头跟儿子过，每天儿媳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