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我找上了月皎。我想,她是游鱼娘子的侍女,一定会知道很多事情,她只要随便说一件事情,或许我就能完成任务了。起先,月皎那边态度很模糊……我原本以为她什么都不会对我说,可后来……”
“后来她找上我,对我说,游鱼娘子怀了情郎的孩子。我向她要证据,但她说……说这种事怎么会有证据……我虽然没拿到证据,但还是把这件事告诉了贺兰夫人。”
“再后来的事,我真的什么都不知道了。”
邬念青挥了挥手,让人带着双溪远离裴游鱼,随后转头对月皎道:“你想补充些什么吗?”
月皎低下头,沉默了一会儿,轻声道:“或许那时不该犹豫……”
“若我把娘子与您、衡月仙尊在一块儿的证据早一点交给双溪,或许就不会被发现了。”
女人的声音里带着几分懊悔与惆怅。
邬念青侧头看裴游鱼,轻轻捏了捏她僵直的后颈,道:“听清楚了?”
“听清楚了,那么就听听下一个人怎么说吧。”
裴游鱼觉得脑子里乱糟糟的,双溪说的每一句话,她都能听懂,但连起来以后,她却一点儿也不理解。
她根本不认识贺兰夫人,为什么那位夫人要调查这种东西?
“把人带进来吧。”
邬念青冷然道。
两个护卫开了门,领着一位朱唇粉面的少年进入室内。少年面容俊美,衣衫华贵,除了面色有些苍白以外,身上什么异常都没有。
他看起来比双溪和月皎体面得多。
这样一个身份不凡的少年,与这件事有什么关系呢?
“这是松晟,崔子越的好友,青柳十仙之一。”
邬念青解释道。
听到邬念青提及自己,松晟抬头看向顶上的青年,呆滞的双眸中闪过一丝惊恐。
护卫在一旁提醒道:“松晟公子,请说吧。”
“我……”
松晟张了张嘴,什么话都没说出来。
邬念青:“我的耐心有限。”
少年的身子猛得一颤,迅速弯腰,额头重重地磕在地上,再也没有抬起来。
他匍匐在地上,语速很快,生怕说慢了就会遭到什么惩罚:“我爹去世了,家里那些庶子们不安分,我也是没有办法,才答应了贺兰夫人的要求。”
“我想,子越本来就不喜欢他的未婚妻,我这么做不算害他,于是更加心安理得。”
“我按照贺兰夫人说的,将关于游鱼娘子的消息透露给子越,并把子越带到暗香楼,在他的酒里下了药。”
“在原本的计划中,子越会和歌女春风一度,床边的录影石会把这些都记录下来。贺兰夫人让我拿走这个录影石,并尽快送到游鱼娘子手中。”
“这样一来,游鱼娘子与子越就会相互厌恶,到时候两个人都不愿成婚,这件婚事就可以做罢了。”
松晟说完话,深吸一口气,抬起头,紧紧扯住了裴游鱼的裙摆,喘着粗气,双目赤红。
“我知道的只有这些,别的真的不知道了!您就饶我一命吧……您放心,我一句话都不会往外说的,我可以发誓……”
“啊——”
灵力凝成的长剑穿进他的胸口,在他胸间门搅了搅,像开椰子似的开出拳头大的血口子。碎肉与血水落到地面上,散发出令人作呕的腥臭味。
松晟还没有死,仰面躺在地上,疯狂扭动着身体向着裴游鱼爬去,面容狰狞,喉咙里发出嗬嗬的哀求声。
搅动心口的长剑停下了。
少年惊喜地瞪大了眼。
下一秒,长剑迅速从心口滑到腹部。
裴游鱼倏地闭上眼。
一滴血溅在了眼皮上。
白皙的皮肤向两旁摊开,露出里头颤动着的脏器。
开膛破肚。
最终,那个俊俏少年缓缓阖上眼。
抓着裴游鱼裙摆的那双手——
松开了。
邬念青弯腰,用灵力将松晟的尸体扔到一旁,然后拾起裴游鱼的裙摆,在松晟触碰过的地方施了一个清洁咒。
做完这一切,他抬头,看见少女苍白的面色。
“在害怕吗?”
裴游鱼回过神,缓缓摇了摇头。
邬念青点了点头,指向跪坐在地上的双溪与月皎,道:
“既然不害怕,就亲自处理掉她们吧。”
“以后离了不知峰到了崔家,这种事情还多着呢。你现在不学着处理,以后也要被迫学着处理。”
他看着裴游鱼的面庞,唇边的笑意扩大:
“阿鱼,你怎么不动,是害怕了吗?害怕了就直说,我可以替你动手。”
“只要你一直听话的话,现在可以以后也可以,我会一直站在你背后。”
“我……”
裴游鱼的声音被皮肉崩裂的响声阻断。
双溪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