片,从里面抽出那张湿了一半的纸,半举在胸前,展示给威廉。血液顺着我的小臂流下,我满不在乎地对他笑着,说:“早就说了,上面是你的名字。”
威廉皱眉走过来,抽出我手里的那张纸。纸张摩擦过伤口的感觉并不好受,我眨眨眼睛,泪水便顺着我的动作回到它来时的地方。
“你真的是疯了,林迟韵。”他骂骂咧咧地把纸又丢回垃圾桶,用力抓着我的小臂,强迫我五指张开给他展示伤口。我不乐意,把手又气冲冲地收回去。
“别碰我的手。”我说,“我一直都这样,只不过忍着没发疯罢了。”
“你的手很金贵吗?如果你不愿意让我碰你的手的话,你就等着那几道被玻璃碎片划伤的口子一直留在那里吧。”威廉嘲讽地笑。
“要么丢掉不让它再划伤人,要么把它拼回杯子的模样。但拼起来的杯子会扎手,丢掉杯子会怀念。”
“林迟韵,你有些太伤感了,你知道这不是一个杯子就可以比拟的事情。”
“哦,那确实是有点。”我把手递给他,算是妥协,“但在这个节骨眼上,谁不会觉得伤感?就算是看到你我都想吟诗一首。”
“那你说啊。”威廉翻箱倒柜,找出一个模样奇怪的机器,冰凉的感觉在我的指尖停留一瞬,伤口愈合。
我笑起来,说:“开玩笑,我吟不出来,我没有作诗的天赋。”
“那你打算怎么做?”
“我买一个新的杯子还给你行不行?”我真诚地朝他眨眨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