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叼走不就行了?拔地拉,我平时见你也不笨,这会儿肩膀上的玩意儿被狗吃了?”
“老孟说的是,”何归点点头:“昨晚能伤到狐妖是趁它没注意,真要正面硬碰硬,我这把老骨头砸碎了也未必是能赢。”
两盆冷水泼下来,春长风揉着生疼的后脑勺,过热的脑子被迫冷下来些许,重新捋了一遍前前后后的事情,说:“眼下先查三件事儿,第一,日记本里的文字是什么意思;第二,万家巷18号在什么地方;第三,要回到张大元的案子上。”
“前两个好懂,但为什么我们还要继续查张大元的案子?”老孟心理上排斥,张大元的事儿他始终坚持少参合才好,这些年的摸爬滚打他可太知道人命不同价,一个张大元死了,两三个做皮肉买卖的女人根本抵不了。
“张大元是目前几个死者里线索最多的,而且这个案子各方压不住,只要想查就能一直查下去。再说这本日记在张大元的书房里,他和狐妖的关系应该更紧密些……”春长风说着目光逐渐坚定:“只要查清这三件事儿,我们大概就能拼出来狐妖和它那个人类帮手的底细,到时候就知道该怎么去新城监狱里救玉秋。”
老孟啧啧嘴,想了片刻觉得似乎也有这么干,点头认下。
“得,干活吧,”何归拿着日记本坐到桌子前。
春长风开门跟老孟一起出来,“我们去找张大元的司机。”
春长风和老孟打着曹警官的名号,在警局里等着一个小时候见到了张大元的司机,跟已经被关进牢房里的香栀子、碧婷不同,他在出事后依旧留在张家工作。
老孟问:“他们怎么放你回去了?”
“我爷爷是张家的管家,我打小陪二少爷长大的,老爷夫人都信得过我不会害他。”司机回答。
“张大元平时出门都是接送?”老孟接着问。
“嗯,”司机点点头:“二少爷不乐意学开车,我就是他出门的两条腿。”
“这么说他的女人,你应该都见过?”春长风问。
司机说:“是,二少爷心直口快,有时候他还跟我说那些女人的事情。”
“在出事前,你见过香栀子、碧婷、小豆子吗?”春长风问。
司机摇头:“香栀子就那天晚上送二少爷的时候见过,另外两个女人没见过。”
“张大元有固定的情妇吗?”老孟问。
“没有,”司机叹了口气:“他喜新厌旧得很,女人睡过两三次就换新的,跟谁都不长。不过二少爷一贯出手大方,所以从来没见过哪个女人跟他闹过。”
春长风想了想之前案子的细节,问:“张大元最近说过自己得了什么宝贝吗?”
“宝贝?他不缺古董,唐宋元的摆件家里多得是,二少爷除了女人,没什么喜欢的。”司机边说边摇头,“讲句实话,对于女人,二少爷一样就是图新鲜,也没特喜欢谁。要我说,他就没什么喜欢的。”
没执念,没什么都喜欢的,那他和狐妖之间能做什么交易?春长风正在犯愁,听见旁边老孟笑出来:“怎么没喜欢的?我看你家二少爷对那交通部长的职位喜欢得很,最近天天上报纸,脸都乐成花了还叫不喜欢?”
“二少爷就不是能做事的人,他才不喜欢交通部长,”司机叹气说:“他高兴也是高兴自己这次抢了大少爷的职位,从小到大终于赢了一回。”
“你家大少爷怎么了?”春长风立刻警觉,忙问。
“本来交通部长是给大少爷的,但大少爷忽然生了病没办法下床,这才轮到二少爷,”司机说:“二少爷可高兴了,跟我说这是菩萨显灵。”
“他最近拜过菩萨?哪个庙的菩萨?你知道在什么地方?”春长风追问。
面对春长风一连串问题,司机脑袋摇成了拨浪鼓:“真是不清楚,拜菩萨是他一个朋友介绍去的,每次都是那人开车来带二少爷走。”
“你认识他那朋友,”老孟问。
司机晃晃脑袋:“见过几次,那人挺年轻的,看起来二十来岁跟二少爷差不多大,他不是张家老爷夫人社交圈里的人,所以我不认得……”
司机说着停下来,倒吸口气,卡了几秒说:“我想来二少爷有次喝多了,跟我提过一嘴,他拜的菩萨叫舒兰娘娘!带他过去的朋友……姓贺,是个医生。”
姓贺的医生,又和狐妖的一系列案子有关系。春长风脑子里浮现出一个人——贺醉!
洪七爷的私人医生、给刘玲开过止疼药的牙医贺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