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些事儿的时候,眼下有要紧的事情。”
老孟把已经涌到喉咙、压在舌尖的埋怨话,忍了半秒给吞下肚子,没好气地问:“什么事情?”
“明天晚上是满月,”何归说:“贺醉要成魔了。”
“贺醉?”老孟听到愣了下,说:“要成魔不是狐妖吗?怎么成贺醉了?”
“你看这个,”何归说着脚尖踢了下桌子下的木盆。老孟紧皱眉头,拉着下裤子蹲下身,只见棕黑色的木盆里是两只足有成年人巴掌大的狐狸蹄。
“哦呦!”老孟惊呼一声,起得太急脑袋咣啷撞在了桌子角,疼得原地抱着脑袋蹦了两下,才捂着头看向何归:“怎么说?”
“我去找春长风的时候,在那阁楼上发现的,”何归说:“那狐妖被贺醉耍了,好在是它不算太笨,知道留下来线索让我们发现。”
何归说着从把春长风发现的那本日记放在一面铜镜前,接着原本难以辨识的字迹开始扭曲,它们缓慢地镜子里翻转扭动,直到最后镜子里形成另一幅八角形卦阵。
“这就是八苦阵,”何归说:“生、老、病、死、求不得、怨憎会、爱别离、五阴盛。施法的人利用献祭者的鲜血和灵魂,制作出可以欺瞒天地的人皮傀儡,一旦法术成功则可以行走人世间再不会受人间八苦煎熬,似鬼非鬼,似人非人,成了人魔。”
“得病的刘玲困于病,快一百岁的胡太爷苦于老,想要孩子的洪七爷是生,死了孩子的张三太太是死,张大元则对应五阴盛。”春长风说。
“你爷爷呢?”老孟问。
“我爷爷没有主动献祭,不再这个阵法里。他和刘玲的朋友张甜甜一样,是想要留住死人的灵魂才被杀的。”春长风说着脸色阴沉:“那个舒婷娘娘说得是有求必应,实则就是诱惑人主动献祭的,”
“求不得、怨憎会、爱别离。”老孟想了想说:“按这个说法就是还会再死三个人?”
“一旦让贺醉成魔,死的可就不止三个了,”何归啧啧嘴,在原地转圈圈:“人杀人有王法……”
“这世道有个屁的王法,”老孟打断,摇摇头:“洋鬼子杀人有王法?张大帅打李大帅有王法?你还信有王法?”
“那你这一身黑皮干嘛的?”何归对于说话被打断很是不开心,眯着眼睛上下打量一边老孟说:“今日无王法,往后也没王法?现在世道乱,但总有不乱的时候,人杀人横竖有个伸冤辨理的地方。”
老孟被怼的没了声音,何归继续说:“妖伤人、杀人会迟早会遭雷劫,若非不得已没有妖怪愿意去干那事儿。可唯有魔不同,他不受这五行三界的规矩管,是想杀谁杀谁,想惹出什么是非就惹出什么是非的。莫说贺醉本性就不善良,是个无法无天的。就算他今年只有三岁,手里拿着一把没人能管的尖刀,用不了多久也能出人命。”
“为了以后出乱子,我们要组织贺醉。”何归说着指了下外面的月亮:“明日月圆是施法的最好时机。”
“可他不是还差三个人吗?”老孟说。
“还记得张大元案子里的三个女人吗?”何归问。
老孟点点头,随后问:“她们三个?”
“下午得了上面的消息,明天清早送三个人去新城监狱。”何归说。
老孟倒吸口气,搓了把脸:“怎么办?”
何归侧头看向春长风说:“我们已经商量好了。”
“我要做什么?”老孟问。
“你?”何归想了想说:“老孟扮香栀子吧!”
“滚蛋!我不干!”老孟大手一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