借着光线摩挲到了她温婉的脸颊。
水波眉弯似月,饱满红唇如红玫。
何其的惊为天人……
他一时震颤,挑开红盖头的手都顿在了半空,深邃的眼底倒映出一个完完整整的她。
“豫郎……”她被看得羞涩,抿抿唇唤他,“合、合卺酒。”
张越戈长睫微颤,回神,紧张得手心冒汗。
他拾了酒盏来,满上两杯清香四溢的酒液,同她勾着手饮下了交杯酒。
时间辗转后半夜,月明星稀。
她身上衣裳一件件被他剥去,美好的酮体也沁出汗珠,举着颤意的指尖勾在他同样滴着汗水的手臂上,呼吸破碎。
情用深处时,他的手覆在了她小腹上:“还是没有动静吗……”
她呜咽着说不稳字节,待他稍稍停下猛烈的掠夺,这才能凑出一句完整的话。
碍于曾在牢狱受过损,陈太医还曾告知过她,她这身子恐怕是承子无能……
可他的渴望如此热烈,她也不想断然浇了他的火。
“我、我不知……”
“过些时日再把把脉。”他紧紧攥着她手腕,生怕她不翼而飞,“有了孩子,你就舍不得离开了。”
她被这番谬论弄得嗤笑一声,主动吻上他唇角:“饶是现在,我也舍不得……”
他喉结滚动,拾了被单拭去她鬓角汗水,珍惜万分地拥住她。
“小主人,我不愿今夜只是一个梦……”
如若第二日起身,她不在。
他会疯掉的。
“事不过三,你有已经有过两次了。”他咬着她唇舌,在她身上烙下一片又一片痕迹,“我不允许有第三次!”
她嘴硬,摇头死不承认,却换来他更为生猛的侵占,哭腔都碎不成调。
张越戈深吸一口气,扣得她腰都泛出诱人的红指印。
“骗我说喜欢李眷的人是谁?”
“说要嫁给山野村夫,和农夫门当户对的人又是谁?”
那一双眼里布满了将她锁死的狠戾,激得她下意识想逃脱,可她早已同猎物如出一辙,就钉死在他的箭矢上挣扎无能。
“你要是再敢这么说,我也不介意下狠手。”
他叼着她耳垂,恶声下令。
他宁愿受尽极刑,也要留她在身边。
他要用红绳困她一辈子、两辈子,甚至以后的生生世世,绝不后悔!
······
春末夏初,微风暖人。
楚玉瓷挽着发髻,在湖心亭边百无聊赖地查了查铺子的账单,觉得无聊了,便起身取鱼食去喂池中的锦鲤。
她近日总觉得甚是疲乏,偶尔用膳时还会出现反胃的症状。
一把小圆粒被她均匀铺撒入水,艳色相见的红黄锦鲤争先恐后地竞食,水声扑通不断。
不多时,她收了瓷碗,正欲重回座位上对账,就忽觉一阵晕眩。
“夫人——”
身边侍女连忙搀扶住她,不敢耽搁地唤了太医。
醒来之时,她已挪身进了屋,正躺在柔暖的被褥中,伸出去的手腕盖了一条丝帛。
楚玉瓷扭过头,就见张越戈在墙角踱步,心急如焚。
陈太医结束诊脉,遂收了手,见他焦急地赶过来,笑容更甚,说出的也是道贺之词。
“恭喜张大人,夫人这是遇喜了。”
两人皆是一愣。
屋内的小丫鬟们反应快,跟着就接了话:“恭喜大人,恭喜夫人——”
楚玉瓷还没回过神来,就见他雷厉风行打理好了所有。
全府上下重赏,庖房菜单也于当日晌午就更换了,就连她房内的用度也大换血了一次。
她咂舌。
直到夜晚被他抱进床榻,还在发懵满府人全天都乱成一团的动作。
她其实想告诉他无需这么紧张,可他的反应如同应激一般,万般谨慎地护着她的小腹,从前会死死勒着她睡的力道也放轻柔了。
后半夜,他怕自己会一个控制不住伤害她,遂让她寻了红绳缚住了自己双手。
楚玉瓷拂过他脸颊,轻吻落在他眉睫:“豫郎,你不用这么害怕……”
他却摇摇头。
被她亲手缠上红绳的那一刻,他心安地笑了笑。
月光钻过窗棂的缝隙打进来,不偏不倚点亮了他眼瞳间最为阴晦的那片地方。
她含了含下唇,眉心的深壑随后就被他抬手揉开了。
张越戈嘴角漾出一丝笑,跃着浮光的眼帘似是噙着泪,瞬间瓦解了她心房边筑起的高墙:“被你束缚,我心甘情愿。”
“小主人,你永远是我的心头血,也是我唯一的软肋……”
他早已孑然一身,一无所有。
于那年冬日里历经了一次心死,又亲眼看着皑皑大雪覆过自己僵硬的身体后,他心知肚明自己会惨死街头的结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