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既已嫁人,我还留在这京城作甚,都怪你这畜生,半路撂挑子,白白把人给跟丢了”。
张慕之蹲坐在地,越说越气,又一跃而起,抬手一巴掌往那马腚上直直拍去。
“嘶,嘶”......
那孽畜条件反射,后蹄猛的一蹬腿,将张慕之踹出三尺以外。
“喔,呲,你这个畜生,我今天非宰了你不可”。
张慕之捂着心口疼痛难忍,拾起宝剑,艰难起身。
只见他面露凶光,摇摇欲坠的就往那马儿走去。
那马儿见大事不妙,急忙掉头,俯脑扬蹄,发疯似的朝张慕之猛扑过来。
“啊,救命啊”......
张慕之见状,被吓得魂不附体,一路狂跑。
一时情急之下,张慕之慌不择路,竟逃窜到“红尘一梦”的烟花柳巷之地。
“公子,来玩嘛”!
只见门外站着四五个浓妆艳抹的女子,不时搔首弄姿,又向他频频抛媚挤眼。
此时,已入深秋,天气渐有寒凉之气。
不料,那几位红尘女子仅身裹薄纱花裙,玲珑身姿若隐若现。
见还有几分姿色,张慕之的双眸,停留在其中最出色的那个女子身上,开始行起了注目礼。
“庸脂俗粉”。张慕之咽了咽口水,经过一番痛苦挣扎,好在理智占据上风,忙转身就要离开。
“喂喂喂,放开我”......
不料,此时的张慕之却被几位薄纱女子环扣双臂,押着来到了温柔之乡。
“这位公子,好生面熟,莫不是王府的王大公子,你可有些时日没来了”?
鸨母见来了新客,故意挑逗,又侧身依靠怀中,执帕在他脸上扫来扫去。
不料,那张慕之杵在原地一动不动。
鸨母凭借她多年锦营花阵的经验,一下就断定眼前的公子还是个室男,不由得噗呲一笑。
“我”......
张慕之还未说完,鸨母已转身走进了宾客之中。
“各位客官,今儿你们可算是来对了。新一届花魁赵贞贞初试啼声,为各位客官带来一曲儿“醉相思”。
“老规矩,各位客官,谁给的赏赐最多,那贞贞的初夜就归哪位客官享用”。
“哈哈哈哈哈哈”......
鸨母抚帕狂笑,这堆金积玉的算盘没人能打得过她。
“红尘情两痴,但见意中人,两眼泪盈盈,相思最伤神”......
袅袅余音想起,宛转悠扬,听得人清耳悦心。
只见贞贞女子,头戴凤凰朱钗,身着芙蓉花纹纱裙。
虽远远端坐舞台之上,仍见她仪态万千,颇有闺阁之风,与那站街之女大为不同。
她面盘白璧无瑕,脸颊之处又微微透着娇粉。
腼腆柔情,一开口面若桃红,羞羞答答,颇有一副让人怜香惜玉之态。
一曲唱罢,只见她已两眼泛泪,微微啜泣起来。
“我出三十两”。
“五十两”。
“八十两”......
底下那些衣冠禽兽看得垂涎欲滴,纷纷开启抢人模式,加大筹码,都想与那花魁享尽鱼水之欢。
“八十两,第一次,八十两,第二次,第二次,还有没加价的客官,第三次成交”。
一锤定音,夺魁之人腰圆肚肥,面露淫荡之色,醉醉醺醺的就往台上扑去。
“客官莫急,这大庭广众之下,也不能干那苟且之事。我这就把贞贞小姐送到二楼“软香温玉”的房间里面,您就往那儿寻欢作乐去”。
鸨母手里拿着一袋重重的银子,笑得合不拢嘴,直不起腰。
“不要,妈妈,您答应过我,今晚只卖艺不卖身,不要”。
贞贞泪珠儿一串接一串,簌簌落下,又跪地求饶,惊恐万分,脑袋不歇气的摇晃起来。
“都已经大半年了,你既已到了这里,卖不卖身都是迟早的事,我开着这么大的青楼,白养活你这么久。还跟个哭丧似的,叫人看了都晦气。楼上客人还等着呢,速速上去”。
鸨母狠啐一口,朝几个彪形大汉使了使眼色。
那几个壮汉便要押着贞贞上楼而去。
只见贞贞奋力反抗,死死不肯依从。
“拿棍来,打断她的腿”,鸨母一声令下。
突然,四五个壮汉携棍带棒的涌了上来。
张慕之以他毒辣的眼光,巡视那群壮汉皆是平庸之辈,遂雄风一震。
那群糙汉正欲动手之际,张慕之一个飞镖射出,将木棍死死定在墙壁之上。
壮汉怒目一视,操起身边的剑戟,就往张慕之挥刀狂劈。
张慕之纵身一跃,两手紧握布帘。
又双脚离地,借助上臂力量,两腿朝汹涌而来之人,奋力踢去。
须臾间,一个个被踢得东倒西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