位,皇上虽未再立太子,但如今朝中却是以二皇子党独大。子歌略略一想,便推断出这“以平旧怨”,多半是娘怀疑当年杨氏为方氏所害。若杨家不除,长子不废,二皇子非嫡非长,又如何能脱颖而出?
“穆氏启真镜失落多年,传闻是被方氏所得,故方氏才能扶摇直上。这盒中之物,你可命人打探过?”娘仍是咳嗽不断,声音沙哑虚浮。
“他一入府便将盒子藏于赵家地库中,线人无从得见。”
娘沉吟片刻,道:“再查。中秋大宴,防卫松懈,便是入府良机。”
“好。只是此次方刘二家的公子也在府中,若动起手来更为不便了。”赵姨娘应道,“你也知道那二人虽不党附澄江王,却也颇为难缠。”
“多派些人手。最难消受美人恩,我们的姑娘都是不差的。”
“前些日子莫名地折了些线人,如今坊中却是没有几个合适的乐师。”赵姨娘有些担忧,“近日歌儿似乎对坊中之事甚感兴趣,我也没多阻拦她。”
“也该是时候了。”娘叹了口气,“她已快成年,许多事情不该再瞒她。”
“此番赵府秋宴,她也受邀,若能让她同去……”
“玉笙,你明知此行凶险异常,若被发现便百口莫辩。不如让我……”话音未落,娘便又迸发出一阵猛烈的咳嗽,仿佛要将肺都一并咳出般,闻者心惊。
子歌未加思索便推门而入,来到她身边,给她抚背、倒茶,帮助她平缓呼吸。一旁的赵姨娘虽也着急,却帮不上忙,只能垂手站于一侧。
待娘终于平静下来,可以慢慢喝点水时,子歌便恳求道:“无论姨娘你们在谋划什么,子歌都愿尽一己之力相助。”
赵姨娘看了看娘,并没有说话。娘疲倦地闭上眼,轻轻摇了摇头。
子歌在她跟前跪下,神色郑重。
“娘,你身体抱恙,本就不该如此劳神。我既知自己是杨家遗孤,便会倾力为家中之事分忧。望娘成全。”
娘睁开眼,眼里却已有莹莹泪光。
“歌儿,你还愿称我为娘,我于心已足。你想帮忙,自是好意,但这件事,终究还是要为娘自己来了断的。”
子歌轻轻把头放在她膝上,不再与她争辩,但心里,却暗暗已有打算。